胜邪的声音有些清冷妖异,隐约之中还能听出点笑意,只不过传入众人耳中却犹如寒冬里的一道冷风,残忍地撕扯着他们的身体,所有人听见这话脸色都是一变,瞬间大堂内都围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皇帝冷眼看着下方,从始至今他都没有开过口,显然也没有阻止胜邪的打算。
太子的脸色也差到了极点,袖子中的手拧得发白,手心中早已是血迹斑斑,凌厉的眉眼死死盯着胜邪的方向,眼中的寒意毫不掩饰,只不过他毕竟是一朝太子,见识过的东西太多,早就养成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然而他身边的逸王就没这么能忍了,原本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心性?
“阁主这是什么意思,本太子和逸王怎么如此做?阁主莫要胡说才是。”秦禹冷着脸说道。
“胡说?本阁主还没这个闲工夫同你们胡说,把人给我带上来。”
随着胜邪一声令下,大堂外很快便走进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上穿着粗布一副,模样看上去是个中年,只见那人匆匆进来后便头也不抬地跪在了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声响不小。
“阁主,这是何人?”皇帝问道。
“皇上!草民陈四,曾经是城西狩猎场的守卫。”跪下的人大声说道。
胜邪慵懒地靠在一旁,指尖玩弄着腰间的玉佩,说道:“之前你与本阁主说的话,今日再同皇上和各位大臣说说。”
“是,皇上,三年前草民还是城西狩猎场的一名当差的,那日太子逸王和凌王来此狩猎,正是草民负责侍候的,在进入狩猎场后凌王与太子逸王走散,只得一个人在一旁狩猎,而太子和逸王殿下则是躲在暗处观察着凌王的一举一动,后来太子命人在凌王身边扔个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没过一会儿就冒起了白烟,可凌王却并没有注意,之后凌王的动作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好像被迷了心智一般,就算看见了野兽也无法逃离,最后被咬去了双腿昏迷不醒,太子跟逸王过了许久才上前叫人救回凌王,当时草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太子跟逸王殿下以草民的身家性命做要挟封了草民的口啊!”
“你胡说些什么!本太子并不认得你,你休得诬陷本太子!”秦禹愤恨地看着跪着的人,脸上的怒气简直要溢出来一般。
“草民没有胡说!当时狩猎场的看守们都是知道此事的,就是因为碍于太子殿下的威压才不得不瞒着,后来狩猎场的看守们不是死就是病,短短的一个月里全都没了,若不是草民躲得快早就入了土,当年草民不敢说,害了凌王殿下,若不是太子殿下赶尽杀绝草民是再不敢回南秦的,还望皇上明察!”中年男子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间渗出了血才罢休。
众大臣闻言纷纷低下了头,这事事关重大,决不能与他们扯上关系,此时也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见皇帝依旧冷着脸坐着,身上的寒意弄得大堂内都是两凉飕飕的,很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十分不快,皇后如今也是完全变了脸色,怎么也没想到当初的事竟然会被挖出来,可这事已经过去三年了,又如何能理得清楚,如此想着便逼着自己冷静了些,上前说道:“皇上,禹儿的心性您是清楚的,他一向看重手足之情,怎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人也只是片面之词毫无证据,分明是故意陷害禹儿,皇上切莫听信了小人。”
“不知皇后口中所说的小人是指本阁主还是这个陈四?”
胜邪抬眉幽幽地看着上方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后被她的眼神盯得心中发憷,说道:“本宫只是就是论事罢了,阁主可别往自己身上揽脏水,再者本宫可听说了,阁主同凌王本就交好,如今阁主的好友傅兰更是嫁到了凌王府,心中怕是偏向他们的。”
“呵~”突然,胜邪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阴冷。
果真是个无脑的女人,蠢得可怜。
“皇后说的对,陈四说的话毕竟只是片面之词,并不能当做定罪的证据,既然如此,我们玉阁身为专门搜索情报的组织,做事定然是要做全套的。”胜邪幽幽地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取出了一封信件。
身旁的公公见状立马接过了信件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后既然要证据,玉阁便呈上这证据,倘若皇上连我玉阁都不相信,那么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
“阁主这是何意!莫不是因为你们玉阁是收集情报的就能一句话定了禹儿的罪?禹儿是当朝太子,岂可遭你们的一桩陷害!”
“当朝太子?那又如何?皇后莫不是忘了,他只是个太子,还不是皇帝呢。”
“你!”
“够了!”
随着皇帝的一声怒吼,大堂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见皇帝脸色阴沉,手中还死死地抓着那一封信件,随后又扫视了四周,将目光落到了秦禹的身上,过了半晌才终于开口:“太子秦禹迫害亲弟,毫无太子之德,念在其为南秦立下不少功劳,免其死罪,废去其太子之位!”
话音一落,众人的脸色聚变,皇后和秦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