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四周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胜邪等人静静地看着及秋长老,将他脸上的愧疚和伤感看在眼里,而洛芳长老,细长的双眼闪着屡屡寒光,犹如一条致命的毒蛇,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人活活咬死。
胜邪轻轻挑了挑眉,心中也大致明了了一些,难怪这个洛芳长老会这般的愤恨,从进桃花坞起就面色不善,咄咄逼人,原来事关她的孩子,只是她不认为及秋长老会是一个不顾旁人生死的人,里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如果就这凭着一面之词就判定了一个人的品行,未免太草率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洛芳长老就再次开口了:“你们可知面前的这位你们所谓的师父当年都做了什么?你们既然已经来了一山书院,想必也知道书院的后山有一个叫蛊窟的地方,那里是灵蛊山的灵脉,这山中大大小小的蛊虫都出自那个地方,里边还有不少我们没能探究的蛊虫,危险重重,就算是我们这些做长老的进去了也是九死一生,而他!你们的及秋长老!却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独自进入蛊窟!落下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那蛊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么一个孩子进去,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能引来万千蛊虫的群起攻之,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吞之入腹,连骨头都不会剩一个!”
而那个孩子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就这么在及秋的手上死了,她又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洛芳长老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一点点地撕碎!若不是院长一直护着,她早在几年前就与他拼命了,现如今这人居然还不记教训想要收徒?他有什么资格!
“当初师父立下这个规矩的时候就曾说过,倘若及秋长老还不打消收徒的念头,我们必得严惩,及秋,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由本长老代劳?”
及秋长老闻言怔了怔,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他们好歹是师兄妹几十年的交情,又如何能不知道这人的想法,洛芳对自己早已是恨之入骨,她知道以她自己的能力杀不了他,而且又有院长师兄的庇护,所以一直没能动手,如今正好抓到了这个由头,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无论如何,洛芳这次都没有打算放过他。
“老夫怎么也是书院的长老,如何也是轮不到你动手的,你若真要严惩,便去将院长亲自带到这里,院长说什么,老夫绝不反抗。”
洛芳闻言脸色聚变,阴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哼!如今的情形怕是由不得你选!来人,及秋违背院规,必须严惩!你们还不将其围住!”
胜邪见状一惊,急忙拦到了洛芳长老面前:“等等。”
“你要做什么?这么个不顾弟子生死的人你还要护着?”
“这收徒一事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我们既然已经答应做及秋长老的徒弟就不会后悔,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们想在我面前带走师父,只怕是不太合适吧?”
洛芳见状皱起了眉,嘴角咧开了一抹冷笑:“你不过是一个新入书院的小弟子,也敢这样同本长老说话?”
“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无论如何及秋长老也是书院的长老,这长老做错了事要罚也应该由院长出面,洛芳长老又何必这样着急?不如先找人将院长叫来,再做定夺呢?”
“本长老身为书院的则规长老,管的就是院规守律,由本长老来责罚有何不可。”洛芳冷笑着说道。
胜邪闻言挑了挑眉,平静地说道:“院规守律管的是书院内的学生,以及秋长老的身份又如何是这些能管得了的?书院内除了院长又有谁能处置得了我师父?”
洛芳闻言狠狠地咬了咬牙,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要拦在她面前,顿时眼底就浮现出了一抹阴翳,说道:“呵~好一个师徒情深啊,小弟子,你可知光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本长老就能将你逐出书院!以你的身份还敢在这里同我大言不惭?不知所谓!都给我上!顺便将这几个学生也抓起来!”
如今这事木已成舟,她洛芳要做的事,可不是这么几个人就能挡得住的!
“胡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正当周围的人打算动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严厉的吼声,顿时四周的人纷纷愣住,不敢再动一分,毕竟这个声音他们还是很熟悉的,如何敢造次。
洛芳在听见这个声音后显然十分不悦,愤恨地转过了身,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师兄!及秋违反规矩是事实!你无法拦我!”
胜邪等人抬头看着对方,眼前这个穿着紫色玄袍的人正是之前遇见的那个袁长老,只见他眉眼紧皱,脸色阴沉,眼底的怒气毫不掩饰,俨然是对眼前的情景十分不满。
“洛芳!这件事怎么也不应该由你参合,你身为书院长老带着人来此闹事成何体统?别忘了院长师兄很早之前就下令了,没有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来桃花坞!要说违反规矩,洛芳你是不是也违反了要罚一罚呢?”
袁长老的模样十分严肃,丝毫没有顾忌洛芳长老的颜面和情绪,他向来不喜欢麻烦事,如今却有这么大的麻烦摆在他面前,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