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太子妃居主殿,那里来往的下人多,大清早的也热闹,眉儿为胜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看上去清丽温和,那模样不像是一个妾侍,倒如哪家的千金小姐一般。
此刻李孤晴依旧在主殿等着,她老早就打算好了,待她入主东宫的那一日定要让这个勾引太子的狐媚妖精尝尝苦头,如今她好不容易坐到了太子妃的位置,可不得给那妖精一个下马威。
远远地瞧见人走来,李孤晴故作端庄地理了理身子,一副主位的模样等着来人,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的确等到了胜邪,却也等到了她那被打得半死的陪嫁丫鬟,顿时李孤晴便瞪大了眼睛,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小姐!小姐救救我啊!我依您的命令去请白姑娘请安,谁知她不但不从,还将奴婢捆起来打了二十板子,现在还要将奴婢给送去青楼,小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兰儿瞧见了自家主子顿时便觉着有了指望,这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费了吃奶的劲挣脱了架着她的几个丫鬟,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李孤晴的面前,眼泪二话不说便淌了一脸,声泪俱下,任谁看了都觉得怜惜。
眉儿在一旁觉着恶寒,这时候倒做出一副恭敬软弱的模样来了,方才在院子里也不知是谁无礼以下犯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兰儿扶起来,找个大夫给她瞧瞧!”李孤晴大怒,兰儿虽说只是个丫鬟,却是跟着她从尚书府来的,如今刚入宫一天,她的贴身丫鬟便被人打成了这副模样,她这个太子妃的颜面何在!如此想着,李孤晴心里更气,怒目瞪着胜邪便向她走去。
“白小言!你好大的胆子,连我身边的人都敢动!我可是陛下赐婚,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一个妾侍竟敢如此不敬!”
胜邪冷笑,道:“太子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东宫主位,我自然不能对你不敬,只是我毕竟是殿下带回来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一些低贱的下人欺负了去,兰儿目无主上,口出狂言,太子妃既然不会管教下人,那我便勉为其难帮您管教管教便是,怎么倒成了我不敬了?”
“你将兰儿打成那副样子!还敢强词夺理!来人!把这贱人按住,将她的嘴给我扇烂了!”
“是!”
白小言的话她们可以不听,然而面前这位可是正经的太子妃,她们这群下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于是李孤晴的命令一出,一旁的丫鬟们便二话不说朝着胜邪走来,那架势倒是比几个大汉还要唬人。
“小言姐!太子妃恕罪,我家主子并无对您不敬之意,我们主子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妾侍,若是将她打坏了,太子殿下定会责问的。”眉儿瞧这架势被吓得不轻,急忙跪在李孤晴的跟前,她家主子瞧着身子弱,不久前又受了重伤,若再让人扇耳光怕是真要坏了。
“果然是低贱之人教出的下人,如此不知礼数!本宫教训人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儿?给我将这贱婢一同抓起来,既然主仆情深那便让她同这贱人一起受罚吧!”
李孤晴怒道,她本就对太子倾心妖女一事耿耿于怀,如今这贱婢竟敢用太子殿下来压她,真是大胆!
胜邪迷眼瞧着她,神色间难得起了一丝怒意,顿时一抹不易察觉的黑气绕上了她的掌心,此时一个身形健硕的丫鬟走到了她跟前,眼看那人的巴掌就要落下,胜邪抬手便向那人扇去,顿时一道咔嚓声响起,那人就这么被扇出了好几米远。
那丫鬟砸到了不远处的香炉上,只见她双腿抽了一瞬,随后便再没了声响,此刻主殿内的人都怔住了,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缓不过神来,就连李孤晴也目瞪口呆,一个踉跄摔在了座椅上。
胜邪淡然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脸上再次浮现出好看的笑容,只是她的眸子不再柔和,而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我想着太子妃可能是误会了?我今日来可不是向您请罪来了,妾身是殿下的侍妾,您是殿下的发妻,于礼您唤我一声妹妹我也是答应的,于情您大可直呼妾身的名讳,只是这贱人二字妾身担不得,倘若我是贱人,不知殿下和太子妃又是何物?太子妃是东宫主位,日后便是一国之母,如此不知礼数不敬夫君,想必是尚书大人不曾好生教导,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恐怕也会怀疑他亲赐的这场喜事是否有误?”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的教养?”
“妾身可不敢,您的教养还是让太子殿下与尚书大人谈论后再定吧,当然,我只是一个妾侍,您身为主位想要训责于我也合情合理,太子妃大可多派几个人来,只是会不会反抗就是我的事了,我想您应该也看得很清楚了,我倒是很期待太子妃亲自教训我呢?”说着胜邪的目光扫向方才被扇的丫鬟身上,显而易见,那人已经死了。
李孤晴虽然心中愤恨,但不得不说,胜邪的这声恐吓很成功,即便她心中再不悦,此刻也不敢再有其它动作了。
胜邪瞧着她的模样笑了,继续说道:“看样子太子妃是不打算计较我的过失了?多谢太子妃宽宏,既然如此,妾身便要向您说说您这陪嫁丫鬟了,一介下人,跑到主子的院落前大肆吵嚷,在众人面前污言秽语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