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术？”

雨滴上淡淡的道光，让郑欲达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颤抖地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雨，小玄手中印诀变化，那春雨忽变，暴雨轰隆隆落下，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而是顺着小玄的指示，直扑郑欲达而去。

郑欲达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拿出身上所有的法宝朝身后轰去，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身后倾斜的暴雨，不一会儿，暴雨已经追上郑欲达，每一滴雨都落在他身上，任他用尽所学，也摆脱不了那刀锋般的雨滴。

郑欲达跌坐在地，血，顺着他的身上流淌在地。

小玄心中冷意大盛，“你，将成为我第一个杀死的人。”

郑欲达浑身颤抖，脸上身上到处是血，当听到小玄的话时，才明白小玄并不是和他开玩笑。

求生的欲望让他忘记了一切，他拼命往前爬去，哀求小玄放过他。

众人不忍，却无人敢阻。

“玄师弟，快停下！”锦颜跺脚，林白也飞快的冲了下来，欲救郑欲达。

小玄不解，眼中闪过嗜杀的情绪，暴雨依然如刀锋般下着，便在这时，林白一掌袭来，小玄被迫后退，暴雨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小玄看着自己胸口被林白击中的地方，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郑欲达，有些茫然。

“你知不知道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林白怒斥道。

小玄没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他茫然，看着眼前已经昏迷不醒的郑欲达，心中情绪复杂万分，他的确想过置他于死地，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很悲惨，本想放过他。

就在那时，身体忽然变得寒冷，心中的情绪也变得暴躁，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杀了他，杀了他。那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

看着有些呆傻的小玄，林白气不打一处来，给郑欲达吃下一粒丹药后，林白教训道：“郑欲达是三大姓郑家一脉，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他，整个青门都会被你连累的！”

小玄从茫然的情绪里走了出来，看着林白沉默，林白看着小玄无辜的表情，心中烦闷，转身便走：“迟早被你害死。”

看着小玄迷茫的样子，千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第一次杀人，总会有些不习惯。更何况，他还没死。”

小玄没有注意到千休说这话中有些复杂的情绪，看了远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郑欲达，背着千休，在栏杆边上众人复杂的情绪中，顺着楼梯走上了脱凡塔。

按照七彩蚕王所说，那万物源土应该在第九层的石室中，看着默默离开的小玄和千休，锦颜想了想，咬了咬唇边，却没有追上去。

楼梯在外层，有的人已经散去，有的人却依然站在栏杆上，看着小玄，因为他们想知道，小玄最终会上到几楼。

比如第八层上，那个穿着白袍的青年。

小玄踏上楼梯的第一步，就知道，楼梯同样有无形的威压，能走到哪，便只能走到哪。

可小玄一言不发，背着千休默默上楼。千休不知道如何安慰小玄，只好闭嘴。

小玄背着千休走到了第五层，千休终于无法承受，吐出一口带着黑色的血，小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转向第五层的一间石室走去。

白袍青年叹了口气，似很失望，转身离去。

“即使悟得道术又如何，脱凡塔不仅是修炼之地，更是测验天赋之地，如此天赋，只怕走不了多远……”

小玄将千休放在石室中，终于沙哑着嗓子开口说话：“师兄，你在这里等等我。”

千休看着周围石壁上的刻画，轻轻点了点头。

小玄转身而去，再一次走上了楼梯。

于他而言，楼梯上的威压虽比外面要强上许多，但其肉体强横，所以算不得什么。

没有了千休，小玄有的很快，因为他的心很不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想要杀死郑欲达的那一幕，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害怕杀死郑欲达，而是隐隐有些害怕想要杀死郑欲达的自己。也许是怕自己杀人太多最终变得杀人如麻，也许单纯是害怕那个并不像自己的自己。

因为肉身已经脱凡的原因，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第八层。正准备踏上第九层，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阻挡在小玄面前，那股威压不像之前一般死死堵住前路，小玄触摸在威压之上，有些好奇，因为这点好奇，他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害怕。

因为他在这股威压之上，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拒绝之意。

七彩蚕王从他的袖子里钻了出来，瑟瑟发抖。

“这就是你害怕的那股气息？”小玄看着七彩蚕王，好奇地问道。

七彩蚕王使劲点头，而后又重新回到了小玄的袖子里躲了起来。

小玄停住脚步，有些发愁的望着眼前的台阶，他能感觉的到，这股威压不是强行抵抗便能通过，想来其他人上不去，也是因为察觉到了第九层的拒绝之意。

“他不让我上去。”小玄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