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没有任何装饰的漆黑大道直抵整个府内最有气势的中殿,中殿高大且充满威势,如一个不容置疑的大家长,中殿的左右两边却是些很是低调的厢房,厢房以廊道衔接,一间接一间,排列连成线,与中殿恰好阻断了后面的景色,与大门一起呈现出半包围的局势,搭配些许暗淡的色彩,竟使人不由得生出些压抑之感。
小玄刚踏进门,“哐当”一声,厚重的大门便猛地被关上,年轻人身边的所有人仿佛收到某种指令般,除了押解小玄与绿蟒的二人外,以及始终站在年轻人身边的男子,其余所有人瞬间消失不见。甚至于那头被当做坐骑的凶兽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虽然他们的速度足够快,小玄依旧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些人化身黑影般消失在了厢房所在的地方。
“哇!”
即使心情有些紧张,小玄仍旧不由得感叹这些明显训练有素的人。小玄突然的出声打破了自进来时便无比安静诡异的气氛,显得很是有些突兀。也正是这有些突兀的惊叹声,惊醒了自京城以来都有些安静的若溪,若溪哇哇大哭了起来,小玄没防备,被若溪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哄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无比庄重肃穆的气氛竟然显得有些吵闹和滑稽。其余人包括一直走在前方的年轻人全都惊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一阵极阴冷的冰风吹过,所过之处,皆有冰碴出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年轻人甚至连呼吸都暂停住了。
然而小玄和绿蟒却都忙着哄若溪,等到他们察觉,抬起头时,冰风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年轻人心中一紧,觉得有些惋惜,他们二人没有家族特有之物,且实力低微,只怕要被冰风封冻然后裹挟进地底的灵堂室去。这样一想,他便觉得有些同情,原本是想着父亲大人离世前曾经说过,他曾在城门上留下一道隐秘的术法,城门铃响时,便意味着将会出现白家的命运之人。
对于父亲离世时说的话,白柔生是不信的,因为在小玄二人没有出现之前,城门曾两次铃声大作,起初,白柔生将他们奉为座上宾,给了他们无尽的好处,然而当那个如乞丐般的老者坑蒙拐骗掉白家大半家产,另一个也害得他们姐弟二人被城主惩罚,逐出主脉家族并赐姓为白,白柔生便已经对父亲的遗言绝望了。要不是父亲的余威仍在,城主觉得愧疚,这统领的职位又怎么会轮得到他。姐姐常常安慰他:“不要带有怨气,这个家还要指望你呢。”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忍下平日里其他族人对他的冷嘲热讽,只是他常常会觉得,是不是父亲糊涂将话给说反了,这些人将他们姐弟二人害得好惨。
这一次听见城门的动静,若不是姐姐催促,他定随他们去了不会理会。只是绿蟒的古怪让他改变了想法,这才从审堂那些麻烦的人那里把人要来。
但是难免的,对小玄二人也有些许怨气。只是由于姐姐对父亲坚定的相信,才暂时没有为难二人。
“死就死吧。”白柔生抛弃心里莫名出现的情绪,想起曾经自己无比期待却让他大失所望的那两个人给自己带来的伤害,白柔生便没了丝毫的同情心,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等待着这阵冰风过去。
小玄与绿蟒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做出任何防护,只觉一阵凉风吹过,二人怔在原地。
空气里只剩下冰风残卷的呼啸,以及一寸一寸退去的冰潮的脆响,气氛诡异且安静。白柔生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今天带了族牌。
小玄下意识地看了眼怀中的若溪,只见小女孩早已经不哭了,扑闪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朝着小玄甜甜一笑。
“你刚才感觉到什么了没?”由于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小玄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绿蟒耸了耸肩,“好像有一阵风吹了过去。”
简单而随意的话,一旁听到对话的白柔生几人震惊而无语。这道术法,乃是白家的族术冰锋,冰锋至阴至刚,凡接触者,必会从内到外皆被冰封,一碰则碎,死无完肤,且冰锋极难修炼,需白韵家族血脉,天灵根族人去修炼冥水为灵气之源方能达到至阴至刚,且冰锋术最奇异之处,则是在大圆满后随着施展者的实力的提升而提升,这可是一门地阶法术!
更何况,这是白柔生父亲所留,就算是家族长老,也不敢小觑,竟被这几个人完全无视,更何况,连那小婴儿都未伤分毫,白柔生此刻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虽然,连白柔生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中,他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再一次燃起了希望。
但若不是父亲曾明确下了命令,但凡经过此地者,皆不许言语打扰其安眠,他定会对面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破口大骂。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白柔生却还是被刚才二人的对话伤了自尊心,刚想示意小玄身边的二人将他们控制住。就在二人将要动手的时候,动作却明显一滞。
一位白衣飘飘,黑发如瀑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待所有人反应,小玄眼前一黑,再清楚时,已经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大堂之上。
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眉眼很是温柔的女子,正是刚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