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中许多药材是含有毒性,可是不同药材中的毒性都是相克的,实际上吃下去对人体并没有伤害……”魏坤健连忙辩解,奈何人老声弱,压根没有人理会他。
沈楼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魏老还是请坐吧。”
很显然,沈楼是个务实派,并不愿意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旋即他又向刘桂宁伸伸手道:“那就请刘先生说说你的治疗方案吧。”
刘桂宁脸上露出笑容,风轻云淡道:“令尊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我想听听令尊发病的始末,才能更好的治疗。”
一个贵妇站了起来,体态略微丰满,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满高贵气质。
看到那贵妇,李拾愣了一下,着不就是正下山时遇到的沈香吗。
沈香看着刘桂宁,缓缓说道:“本来老爷子只是一点感冒,当时也没上心,可是有一天早上老爷子醒来后就发现脖子以下已经全部瘫痪,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正说着,沈香抽泣起来了,拿起一块小方帕,擦拭着眼泪。
可是在李拾看来,这沈香并不怎么伤心,擦眼泪不过就是在掩饰而已。
不过李拾可不敢把这种事情戳破,因为他发现,沈家的人,除了沈梦琳和她的父母外,似乎都不怎么担心。李拾有种感觉,这些人似乎都很希望沈家老爷子永远别醒过来。
闻罢,刘桂宁微微颔首说道:“你父亲的病很可能是有脑脊液循环障碍引起的,以检查结果来看,暂时还不需要手术,只要服用我开的药,几个疗程就能差不多痊愈。”
“我可以帮老人把把脉吗?”刘桂宁拿出一张白纸,正要开药时,忽然一个不太大的声音响起,他皱着眉转头,只看见一个一身乡土气息的少年站着,微笑着说。
刘桂宁冷冷笑了起来:“你帮沈老爷子把脉,恐怕你还没这本事吧?”
他有些不耐烦,同时也有些不屑,心道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学点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些坑蒙拐骗的中医。
“我的确没什么资格,但是我就是觉得你的诊断应该有问题。”李拾摊摊手说道。
他学过西医,自然知道脑脊液循环障碍这种病,这种病的病发症状很像脑脊液循环障碍,但是细细一想,总感觉哪里有蹊跷。
他的目光盯着病人,眉头也蹙得越来越紧,手指掐了掐。
“我诊断有问题?”刘桂宁狂妄地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我诊断有问题也用不着你这个毛头小子来指指点点,魏坤建都不说什么,你配插嘴吗?”
刘桂宁咄咄逼人地瞪着李拾,好似和李拾有杀父之仇似的。
他最恨人就是这些总是骗这些病人血汗钱还耽误病人治病的中医,怎么能容得下一个中医来质疑自己。
更何况,沈楼之前就提到过,谁能治好沈老爷子,就送他一套静海市中环里的一套房产!
像静海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一套房产价值将近五百万!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打乱他的计划!
刘桂宁转过身来望着沈楼道:“沈总,能不能把这只苍蝇赶出去?
沈楼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衣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乡下少年,暗忖保安怎么把这么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给放进来了。
这才十几岁的人,恐怕高中还没毕业吧?也好意思自称中医!
“来人,把他赶出去!”沈楼挥挥手道,有些不耐烦。
“让他把把脉也没有什么吧?别着急嘛。”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只见魏坤建缓缓站起,微笑着说道。
见是魏老发话,沈楼也客气许多:“魏老,我觉得他根本就是个骗子,让他把脉,还不如让您来。”
魏坤建摇摇头道:“我觉得比起我来,他更能代表中医的水平。”
这一番话说出来,这一众中医就不乐意了,纷纷在心里腹诽起魏坤建来,心想这个魏坤建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是魏坤建的徒孙都比这个毛头小子强不知道多少,怎么能让他来代表中医呢。
魏坤建的徒弟也觉得师父是不是忘记吃药了,赶紧在师父耳边说道:“师父,这小子年纪孔怕还没徒儿一半大,让他代表中医,不是砸咱们中医的招牌吗?”
魏坤建摇摇头,医术是否高明并不是看医者的年龄,而是看医生的医德。
医德这东西说起来很玄乎,其实体现在很多细节。
当刘桂宁在那夸夸其谈的时候,李拾却一直盯着病人。即使这边吵的不可开交,李拾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病人,这就是医德的差距。
真正的好医生,眼里只有病人。
也就因为这一点,魏坤建可以断定,李拾的城府比看上去要复杂得多。
见魏坤建已经这样说了,沈楼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就是个号脉而已,伸伸手道:“那就请给我父亲把脉吧。”
李拾走上前去,手搭在沈老爷子手腕上,眯上了眼睛,十秒后睁开了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