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牙看着自己的送给方小君的玫瑰,竟然被李拾扔进了垃圾桶里,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他直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死?”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李拾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抬起头来,咧嘴一笑。
“嘭”桌子被拍响了,不过拍桌子不是李拾,而是站在李拾身边的黄贺。
黄贺横着眼睛瞪着他道:“你给我记住了,这花龙楼,还轮不着,你来撒野!”
钱金牙被这一声呛住了,抬起头来狠狠瞪了黄贺一眼,一个黄贺他并不怎么忌惮,但是这场宴会上还有许多静海市的名流,自己如果和黄贺冲突了起来,等于是和他们过意不去,思忖了一下,他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忍让。
他悻悻地又坐回了椅子上,瞪了一眼李拾道:“你不要太得意,我是给黄老板面子,你要是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照样干你!”
李拾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冲他呲了呲牙,忽然又做了一个十分有嘲讽的鬼脸,直气的钱金牙脸颊抽搐。
黄贺十分恭敬地走到李拾身边,笑道:“李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说完,他带着李拾进了一个包厢里面。
“李先生,你那个朔方酒的配方,能不能告诉我?”
黄贺嘿嘿笑着,狗腿地躬着身子道。
自从见了上次李拾酿造朔方酒后,他就一直念念不忘,要是自己能批量酿造朔方酒,别说发财了,很可能这朔方酒能够攻占全世界的高端酒市场啊!
李拾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大,心道这厮怎么还没忘记这一茬啊!
他摇摇头道:“我不是不想给你配方,这朔方酒配方很简单,只是制作的工艺太过复杂,就算我告诉你,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找不到能制作的人啊!”
听到这话,黄贺笑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却能很清楚看到他脸上的失落,“算了,你回去吃饭了,我不劳烦了。”
看着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拾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知道黄贺肯定也是个爱酒之人,眼珠子一转,他忽地又道:“虽然这朔方酒我没法告诉你,但是我这里有一个菜谱,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什么菜谱?”黄贺问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在意,一个菜谱而已,他花龙楼的独家菜多的是,要想买个菜谱实在也是小菜一碟。
“邵氏猪头肉。”李拾淡淡地说了一句。
黄贺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猪头肉这东西,也就是社会底层的人吃一吃而已,上我们这华龙楼,还差了几个档次。还什么邵氏猪头肉,简直是……等等!“
他猛然望着李拾,一脸惊讶地问:“你刚才说……邵氏猪头肉?”
李拾点点头。
“你有邵氏猪头肉的菜谱?快给我!”
黄贺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失望变成了兴奋,眼睛里闪烁着狂人般的目光。
一盘猪头肉,的确算不上大菜,但是说到猪头肉,却不得不说到一个故事。
一百年多前,一个叫做邵四顿的大厨,在京城开了一家饭馆,这饭店,好生奇怪,不卖酒水也不卖茶,独独只卖一盘猪头肉加米饭,其他的菜都不能点。
这饭馆刚开始的时候,这猪头肉的主要顾客,都是一些劳动苦力,但是后来这猪头肉的独特味道,很快就风靡起来,许多京城的商人都慕名来吃这邵四顿的邵氏猪头肉。
再后来,这邵氏猪头肉的名气越来越多,最后,竟然引得许多朝廷里的官员都来吃了,这还不算完,最后朝廷一个宰相,来到这邵氏猪头肉吃了后,兴致来了,在邵氏猪头肉的墙壁上,提了“民以食为天”这五个大字。
这邵氏猪头肉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这一盘小小的猪头肉,最后竟然上了满汉全席!
然而,后来这家店,时运不济,当年抗日战争,倭寇一发炮弹直接把这家店给轰成了废墟,老板邵四顿也在炮火中死了,这邵氏猪头肉的秘方也跟着失传了。
而此时黄贺听到了邵氏猪头肉,又怎能不兴奋,如果自己能得到这邵氏猪头肉的菜谱,这花龙楼就不仅是静海市第一餐厅,很快就能成为整个方南省都是数一数二的餐厅了!
黄贺不由地吞了吞口水道:“李先生,只要你把这邵氏猪头肉的秘方给我,我黄贺以后为你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李拾淡淡笑了笑道:“那倒没必要,这菜谱本就应该大家分享,这才能让更多人知道咱们华夏美食,拿张纸拿只毛笔来!”
黄贺急忙冲出去,找了纸笔来,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落笔。
李拾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在宣纸上写上了一百零五个字。
这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很难想象出,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写出来的字,恐怕连一个练了十几年的老书法家,都很难达到这种书写水平。
“好字啊,好字!”黄贺忍不住摇头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