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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胖子扒拉着碗里的烩面。
“真是天书。”南风放下了筷子。
“嗯?”胖子不明所以。
“盂县那口铜钟上的文字就是天书的一部分。”南风满心苦涩,当日他就怀疑铜钟上的文字与龟甲天书有联系,也想到可能是龟甲天书的一部分,若是没出意外,那口铜钟应该是落在他的手里。可惜的是他作法出了意外,铜钟最终落到了龙云子的手里。
“便宜那家伙了。”胖子不无遗憾,但也只是遗憾,龟甲天书的事情他只是知道,详情南风并没有跟他细说,他并不知道龟甲天书是何等重要。
叹气过后,南风拿起筷子继续吃眼前的那碗面,他的运气一直不太好,挫折遇到的太多,已经习惯了。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南风抬头看他,胖子低声说道,“抓咱的可能不是姓李的那伙人,搞出这么大动静,很可能是这个护国真人在搞鬼,他怕你认识钟上的字。”
南风点了点头,胖子只是不聪明,却并不愚蠢,此番推断就是正确的。
胖子又压低了声音,“你抄下来没有?”
南风摇了摇头,作法当时就晕死过去,醒来之后又被郡府捉了,本想买通捕快过去抄下文字,御林军去的正是时候,恰好赶在了他过去看铜钟之前。
“可惜了。”胖子放下筷子,捧碗喝汤。
南风没什么胃口,就将自己的那碗面推给了胖子,胖子也不嫌弃,重新拿起筷子,抄夹吞咽。
胖子吃东西的时候那几个武人还在说话,武人嗓门都大,也不避讳什么,起初是谈论,后来变成了争吵。
谈论的内容是这次玉清法会的性质,五年前龙云子战败,威风丧尽,脸面丢光,此番再开法会,其目的自然是挑战李朝宗,一雪前耻。
之所以变成了争吵,是因为这几个武人对李朝宗会不会应战产生了的分歧,有的说李朝宗一定会应战,因为李朝宗已经晋身太玄,且吞服过凤眼天蜂,可催生双翼,较五年之前更加厉害,此番龙云子摆明了要挑战他李朝宗,李朝宗于情于理都会应战。
而另外两人则认为李朝宗不会应战,原因有二,一是五年前龙云子还是玉清宗掌教弟子,而今已是玉清宗掌教,当年惨败之后卧薪尝胆,不但修为大增,还得了天书残卷,此番胆敢挑战李朝宗,乃是因为已经参透并研习了天书残卷的法术。二是不久之前李朝宗曾率众前往东魏挑战上清宗,结果被燕飞雪率人追回了老窝,连山门都被人作法搬来大山给堵了,锐气已失,很难再有作为。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面红耳赤,最后隐约有动手的征兆。
胖子见势不好,赶紧将面吃完,催着南风离开,但南风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一直等其中一人说出一句“若李掌门下月十五现身应战,你喊我三声爷爷”方才起身结账,低头离开。
出门之后,胖子低声嘟囔,“一个好东西没有,狗咬狗,咬死才好。”
南风歪头看了胖子一眼,这家伙虽然疑似菩萨转世,却不见灵光,若是不明就里,猛一看,就是个脑满肠肥的酒肉和尚。
“别生气哈,你不说那天书有好几份吗,他得了一份,还有好多呢。”胖子安慰。
“生气有什么用,这几年我活的真窝囊。”南风有感而发。
“说的好像你早些年活的不窝囊一样。”胖子笑道,言罢见南风皱眉,急忙又道,“窝囊不窝囊的,至少咱还活着,现在干啥去?”
“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走吧。”南风迈步向北,不停的移动是躲避追捕的最佳方法,即便有人认出了他,跑去报官,等官府派人来了,他也走了。
虽然事出无奈,他仍然对与天书擦肩而过耿耿于怀,铜钟上的文字与龟甲上的文字极为相似,他早该猜到那可能是天书的一部分,行动还是晚了,这是个惨痛的教训,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看准了就立刻下手,绝不能耽搁磨蹭。
傍晚时分,二人转悠到了大理寺附近,南风担心吕平川的安危,有心过去查看究竟,却又担心那里藏有伏兵,犹豫良久也没敢前去,待得天黑之后寻了一处高塔,自远处眺望吕平川的宅院,却发现吕平川的宅子里无有光亮。
“你别瞎寻思,大哥不是说了吗,要领兵出征,兴许去城外军营了。”胖子宽慰。
“去了军营,家眷也应该在呀。”南风忧心忡忡。
“兴许带着老婆一起去了呢。”胖子凡事儿真往好处想。
“大哥跟大嫂感情淡薄,不可能带她同行。况且行军打仗,也不能带上家眷。”南风摇头。
“大嫂的娘家也在长安,大哥不在,她可能回娘家了。”胖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他虽然不似胖子那样凡事儿往好处想,却也不会凡事儿往坏处想,他看重的是合情合理,丈夫出征,妇人通常会回娘家住着,一来有人陪伴,二来也能让娘家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