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风又去寻,又塞二两,人家也不白拿,让他当了个小伍长。
此时的军队是按伍,什,队,幢,军来分的,伍长就是五个人的头领,最小的官儿。
常年打仗,老兵都死的差不多了,队伍里新兵多,这几个士兵都跟南风差不多大,也不排挤他。
安顿好了,正好开饭,人都被弄到前线打仗了,种粮的就少了,军队虽然还是一日三餐,却是两稀一干,稀就是稀粥,干就是饭团,菜蔬是清一色的咸菜。
吃的一般,住的凑合,两伍是一什,一什士兵住一顶帐篷,一股子臭脚丫子味儿,晚上睡觉还有打呼噜的,条件是艰苦了些,好在安全哪,全天下估计没有比这再安全的了,既安全还管饭。
只安全了半宿,下半夜西魏竟然来偷营,确切的说是来搞破坏,可能是跟诸葛亮学的,搞了个火牛阵,一群身上泼了油脂的火牛在营地里横冲直撞。
便是不用灵气,反应和力量却仍是有的,夜间视物的能力自然也在,混乱之中用长矛刺死两头火牛,由于什长被牛踩断了腿,他就升官了,一夜不到当什长了。
折腾半宿,天亮之后就想赖床,未曾想提前开饭了,竟然是干饭,还有肉。
当兵的不怕吃糙米,就怕吃肉,一吃肉就说明要打仗了。
果不其然,吃完饭,整装列队,作为对昨晚西魏偷营的报复,要去西魏营前索战。
与作战不同,所谓索战就是过去挑战,人家可能会出战,也可能不会。
东魏一方派出了三个军,一个军大约有三千人,三个军有一万人左右,分左右中三路,中路是骑兵,左右是步兵,南风所在队伍位于右翼。
行军时是一路小跑,跑到西魏营前天都晌了,都以为行军打仗气氛**肃穆,其实不然,有些时候跟闹着玩儿似的,索战就是骂人,队伍里有嗓门大的士兵专门负责骂人,骂的花哨,骂的难听,扯着嗓子骂,累了喝口水继续骂。
嗓门大也是本事,对于人才要着重保护,额外多在他们面前竖几面盾牌,免得被人冷箭射死了。
类似的事情之前应该有过,而以往对方可能不会理睬,任他们骂一阵儿就回去了,未曾想人家今天理睬了,骂了没多久营地里就冲出大量骑兵。
带队的将军见状,立刻命令三军前压,堵门儿,别让对方骑兵出来的太多。
后方见到这等情况,立刻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骑兵过来驰援。
都说军队里老兵活的比新兵长,其实不然,将军一声令下,新兵都往上冲,老兵怕死,往后退,但西魏一方早就安排好了弓兵,为了防止误伤己方士兵,弓兵射箭都是尽量射向外围,自作聪明的老兵被射死不少。
南风是第一次行军打仗,也不太懂,双方士兵在厮杀时喊的不是杀呀冲啊,而是一二三的数数,不是一个人数,都在数。
观察了片刻终于明白了,杀一个敌方士兵就是一,杀俩就是二,喊的时候也没人乱喊,都是杀一个喊一声,没有虚报的。
南风是过来蹭吃蹭住的,本不想杀人,但他不想杀人,人家想杀他,自卫免不了,于是也开始喊,一二三四五六七……
喊到七之后,不敢再喊了,周围的人都在看他。
他停止叫喊之后,身边传来了战友的喊声,“什长,九。”“什长,九”
“我没杀那么多。”南风喊道。
“马算半个。”有人回应。
到得这时南风才明白过来,原来身边还有监督作证的,怪不得没人乱喊。
唯恐惹人注意,南风就尽量少杀,以躲避和保护为主。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馊主意,不过这个办法的确有效,士兵都在努力杀敌,在发现战友遇到危险时也会出手相救,唯恐战友死光了,没人证明自己杀了几个敌人。
不管干什么事情,最怕慌乱,一慌就完了,南风胸有成竹,也不慌乱,由于不想杀人,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救人为主,但救人总不能上去拖着劝,还是得杀。
“真勇武,杀几个了?”有被救之人问道。
“忘了。”南风是真忘了。
他忘了,有人没忘,“什长,二十二。”
“什长二十二。”还有附和的。
“我的娘诶。”南风暗暗叫苦,表现太惹眼了。
“那什长,会骑马不?”有人高喊。
南风闻声左右观望,左侧不远处有人喊道,“那小个子,将军问你话。”
南风本想否认,又唯恐有人之前见过他骑马,只能应承,“会。”
“杀过来,与我一同护卫将军。”喊话的是个身穿官服的偏将。
南风哪里愿去,但不愿去也得去,只能持拿长矛冲进人群。
军队出征都有主将,统领中路的都是主将,马上的将军是中路主将,当有三十六七岁,副将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