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便宜,西魏的宇文泰是又想捡山芋又怕烫手,既想要侯景的十万兵士,又害怕侯景不听话,无奈之下就去找人算了一卦,这也符合宇文泰的作风,当日把元安宁的老爹给毒死了,这家伙就请教了道门中人,把元安宁她爹的尸体停放在草堂佛寺,派僧人念经超度迷惑上天。
这一卦把宇文泰算出了一身冷汗,侯景生于景明四年,这一年是羊年,结合阴阳命理和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算卦的人得出了一个结论,景明四年是癸未羊年,这一年会有三羊临凡,若是换做别的羊年就成了三阳开泰的吉兆,但癸未年就不成了,癸为龙阴之水,这一念出生的三只羊都有冲日命数,所谓冲日,说白了就是夺权。
宇文泰本来就是抢夺的他人的权力,对这种可能抢自己权力的人最为忌惮,于是就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磨磨蹭蹭的不给侯景一个准话儿,侯景一看宇文泰没什么诚意,耗不起就带兵投靠梁国去了。
事实是不是如外面传言的这般,南风眼下也不得考证,不过给宇文泰算卦的这个人应该有点道行,景明四年的确是癸未羊年,梁国的陈霸先和在南疆称帝的李贲都是这一年出生的,他已经观察过二人气色,这二人都是冲日青龙,未曾想这冲日青龙还有第三条,这下好了,三条冲日青龙都跑梁国去了,这个梁武帝还真是个人才,不但擅长出家当和尚,还擅长引祸招灾。
元安宁发现南风在笑,却不知道南风在笑什么。
话说高澄掌权没多久就跑了一员大将,这还了得,高澄急于立威,就把矛头一转,不再攻打西魏,改为派兵追缴叛徒侯景,眼下东魏的大军与梁国接应侯景的大军正在寒山一带对峙。
这个侯景当初是有地盘儿的,位于颍川附近,有七州十二镇,镇可不一定比县小,这些可都是大镇,占地颇广。
侯景一跑,王思政瞅准机会把侯景的地盘儿给占了,王思政就是协助韦孝宽驻守玉璧的大将,此人原本是东魏将领,后来元安宁她爹被高欢逼走,王思政就跟着他跑到了西魏,这个人自然是效忠元安宁她爹的,扶持保护元安宁姐弟俩的也是此人。
王思政占了侯景的地盘儿,这对元安宁是天大的好消息。
西魏宇文泰可能还不知道王思政在打什么算盘,眼见王思政占了颍川,喜不自胜,连连加封,此时王思政已经官拜大将军了。
此外,南方的陈霸先讨伐李贲也很顺利,此时已经将李贲主力击溃,李贲逃到了蛮人地界,陈霸先正在率兵清剿余孽。
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也就这些,确切的说是时事只有这些,这些食客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宗派中人,三宗以及各大门派近期发生了什么他们自然无从知晓。
未时,食客都走了,二人方才离开了饭馆儿,自街上采买了一些换洗衣物和干粮杂物,辨明路径,赶往苏州。
九州大陆江河多是相连互通的,二人赶路之时多选河流两岸,以便水虺能够逆流跟随,担心水虺跟不上,二人也不曾全力飞掠。
夜幕降临,二人自河畔北岸寻到一破屋,这里是一处坟场,这屋子是之前孝子守灵时居住的,而今已经很破败了,不过栖身还是能的。
二人安顿下来之后来到河边,水虺已经跟了上来,自河边压倒一片茅草,盘伏在那里。
元安宁比划讲说,让那水虺明白明天此时就能赶到地头儿,水虺会意,点头回应。
元安宁转身要走,南风抬手拦住了她,“告诉它,今晚会打雷,让它不要惧怕。”
听南风这般说,元安宁有些意外,抬头看天,天上并无雨云。
“回到中原就会身处险境,得尽快助你晋身居山。”南风说道。
“也不急于一时。”元安宁说道。
“今天能做的事情绝不拖到明日。”南风随口说道,悲惨的童年自他心中留下了诸多阴影,好不容易讨到的食物没舍得吃,最后却被别的乞丐抢走就是其中之一。
元安宁点头答应,转身与那水虺交流解释。
回到破屋进行了短暂的休息,南风探手抓住元安宁的寸关尺,循河入海,探其灵气储量,片刻过后松手点头,“到时候了。”
元安宁知道渡劫凶险,难免紧张,南风细心解释,宽慰鼓励。
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万事皆然,南风渡劫时无人相助,但他渡劫成功之后却可以帮助和提携他人,元安宁自然经受不住三道天雷,两道也非常凶险,最为稳妥的是只经受一道。
元安宁自受一道,余下的两道就得靠南风承受,他乃洞渊修为,堪堪耐受。
三更时分,二人来到北侧山顶,南风是过来人,熟知细节,站定之后就开始拧解衣扣,与此同时冲元安宁说道,“把外衣脱了。”
元安宁虽然不明所以,却依言做了。
“你要是愿意,还可以继续脱。”南风笑道。
元安宁自然不愿意。
南风脱的只剩短裤,将衣物放置远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