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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着温宸回国,尝试了各种方法,没有让这孩子好起来,只吊着口气,反而让他脾气越发古怪暴戾了。
第一年的时候情况还好,温宸被勒令不能吃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更加不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生日那天更是如此。
他所有的愿望都不能被达成了,温恒送他去念最普通的初中,在那里的课程无聊简单,每一刻都仿佛煎熬。
班级里他年纪最小,有同学尝试着接近他,被温宸冷冰冰的样子吓退。
他在课堂上睡觉,老师大声让他醒过来,他被吵醒摔门而去。
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十岁出头的孩子。
老师打了电话到温恒这里,好大一通训话,被温恒面无表情的挂断。
这件事情之后,温宸转学了,换了所学校,直接从初中升到了高二。
同班的同学十七岁,只有他一个十岁半。身高没人高,说话的时候基本都是仰着脖子看人。
这个班里,有人姓陆,也有人姓温。
他从不用本名,一般人叫他都是称呼杰瑞的,可这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温宸遭遇了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谷底,校园霸凌。
他年纪小,成绩优异,同班的女孩子大都拿他当弟弟看,唯有几个嚣张惯了的男生,看他生的跟个女孩似的文文弱弱便欺负上了。
他们把他堵在厕所里,用冰水淋了他一身,二三个人压着在他身上打,之后反锁掉门嘻嘻哈哈的散了。
温宸等身上的衣服干了之后回家,晚上就开始发热,温度高的离谱。
他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就变差了,总是很轻易就生病,连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会要他的命。
他大病一场,半个月后起来去学校复课。关于他生病的起因,父亲和母亲半个字都没有过问,只是望他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
温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醒来之后就好像变成一个没有人爱的小孩。没有人再会叫他起床了,也不会再有人问他最近想要吃什么,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
去学校的那天,温宸起的很早,他来到教室拆了后面的电路,再用线接到了那三个人课桌上。因为在最后一排又是角落,那特制的隐形线路一直连到了抽屉里,为了万无一失,他把导火索弄成开关式的,只要轻轻一按就能触动。
触电的瞬间就让人晕过去,以至于午休之后才发现这三个人的异状。
此事一片喧哗,温宸被带进办公室等到他父亲来接他。
他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人的时候却意外倔强。
父亲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认出来,是班里一个叫温泽的人。
“小叔,我先走了。”十七八岁少年生的好,玉树临风的,气质疏离冷淡,和他父亲年少的样子如出一辙。
“为什么他叫你小叔?”
温恒想伸手扶他,伸到一半又收回来,“没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温宸看他冷漠的样子,眸光都黯淡了。
他原先多好看的一个孩子,开朗乐观的,现在却总是阴沉沉的,仿佛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
那三个人听说没有事,后来纷纷转学了,这件事情也就慢慢被人淡忘。
第二年的时候,情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温恒的身体更差了,他快速的消瘦下去。原本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半点没有,像是笼罩了一层阴森鬼气。
为了发泄怒火,他总是在家里乱砸东西,噼里啪啦的非要砸个粉碎才开心。
“温宸!”这是叶臻第一次如此震怒,看着满地狼藉,她简直压抑不住怒火,“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温宸坐在长桌的位置上,半垂着头,了无生气的。“母亲,你为什么要把我生成这个样子,我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他抬头,两只眼睛又黑又大,像是骷髅头装上去的。
“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叶臻后退一步,竟是站不稳了。她想开口说什么,眼泪已经落下来,止都止不住。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呢喃着,温宸别过了头,没有去看也没有上前去扶,一步一步的往楼梯上走。
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眼睛一阵疼痛,不小心就踩了个空,摔在楼梯上。
叶臻听到动静,连忙跑上去扶,却被这孩子冷冷推开,自己重新站起来往上走了。
第三年,无休止的争吵终于停歇,温宸满十四岁这年,最后还是被送走了。
除夕夜里,灯火通明的,争吵的起因是温宸摔碎了饭碗。
“杰瑞,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们不欠你的。”温恒沉默一会儿仍是没有忍住。“今天是除夕夜,不要闹的大家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