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梯安,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的大家庭中长大,吃着百家救济粮长大,就这样,我还考上了一所大专,并在助学贷款的帮助下毕了业。
然而这一切只是我坎坷的开端,毕业后并没有原以为的好工作,甚至我感觉自己找的工作和专业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是一名网管,一个月领着2000块左右的网管。曾经让我感觉是天使般幸福的助学贷款,现在却是要了我的命,每个月定时定点扣掉我1100款,多人合租的铺位还要扣掉我300块,剩下的便是我度日如年的经费。
然而这都不是我噩梦的全部,从小自诩为乖孩子的我偏偏惹上了赌的恶习,而且我是个没有赌运的人,逢赌必输,却还要一赌再赌。
一个通宵的忙碌,只让我感觉身心疲惫,脑袋就像装满了浆糊一样,昏昏沉沉,不知所以。
“啪...”
我点着一根精神粮食,深呼吸,吐出一个浊气。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敲醒了我浑浊不堪的思绪,我知道那是我的铃声。
“你好...”我接通电话礼貌地问候了一句。
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电子录音的声音:“尊敬的李先生,你在xx平台的贷款将在明天扣款...”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但每次听见都会让我心一紧。
我苦笑一声,再次吐出一口浊气,心已沉入谷底。
还款金额只有1167.6,可我根本拿不出来。
猛吸一口,将烟随手一丢,我的手指立马在屏幕上滑动了起来,翻了一转,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电话可以打。
头皮一硬,脸皮一厚,我按下了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
“嘟嘟”两声,电话那边已经接通了。
“博哥你好啊,这么早打扰你...”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用惺忪的语气打断了我:“有事请讲,借钱免谈。”
我几秒钟前想好的话语瞬间噎在了那里,电话一时沉默,两秒后便只留下“嘟”的一声。
我深呼吸一口,竟然有些许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没有再翻电话簿,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很难再和别人借到钱了,电话一揣,决定回去睡醒再说。
...
这个城市算不上很繁华,但毕竟是s省的首府,外来务工人员还是很多,这也必然造就了地下室,上下铺的火爆。
300块钱的上下铺对于我来说很是适合,对我来说,也只有那300块钱的下铺,能带给我仅有的舒适和安心。
“安子,早啊。”
睡我上铺的黑子给我打着招呼,三四月的天气绝对算不上炎热,却让他满头大汗。
“黑子,你怎么又满头大汗,昨晚又做噩梦了?”我有气无力的问道。
黑子勉强咧嘴一笑,用着疲惫的声音打趣道:“嘿嘿,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你懂的。”
我嘴角微扬,也有些乐了,没好气道:“我先睡了。”
“别着急啊。”黑子连忙道,“你明天是不是又该还贷款了?”
我闻言连忙睁开了刚合上的眼睛,连精神也来了几分,反问道:“怎么?你要借我钱?”
黑子再次咧开他的大嘴,露出全身最白的牙齿道:“你还是先睡吧,醒了我们再说这个事情。”
“别啊,你要答应我了,我才能睡的安心啊。”
我不依不饶道,心里真怕错过这个机会,虽然黑子已经借给了我一万多了。
“行行行。”黑子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我,然后起身下了床,“你赶紧休息吧,睡醒了我再给你钱。”
我心中一喜,万万想不到压抑我的事情又这样得到了解决,想必我今天一定能做个好梦。
...
因为我经常熬夜,所以我的作息时间和室友完全不一样,天亮而息、天黑而醒。
我努力睁开了双眼,整个人依旧十分疲惫,眼睛也是十分酸涩。
大概是听到了我坐起身子的动静,安子从上铺探出了头,笑道:“你这一觉的确睡的挺开心的啊,还需要吃饭不?”
我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等我洗漱一个...”
...
一个房间四个人,也就我和黑子两人能走到一起,其余两个室友,一个愤青,老是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然后带着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向周边事物,包括我和黑子。另一个室友是个十足的内向宅男,住一起也有四五个月了,我却仅仅知道他的名字叫张木。
其实我对黑子也并不是很了解,至少我并不知道他的工作,每次问起他,他都用微商代理搪塞我,要不是环境不,我甚至都觉得他是搞cx的。
黑子还有一点奇怪的,那便是他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晚会做噩梦,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