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呆滞了很久,忽然反应过来,蹲到地上从断层里掏出这张纸,稍微摩挲了一下陡然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纸,好像是一种动物的皮。”
吕秀才道:“羊皮?猪皮?牛皮?”
李大嘴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唉呀妈呀,都馊了,不知道什么皮,秀才你快快,给我看看里面写的啥?”
他有一种感觉,以前宋朝不是有伙人,就在屠龙刀倚天剑里藏秘籍啥的,这要也是秘籍,咱可就大发了。
我大嘴也能当大侠了!
吕秀才接过纸,油腻的感觉让他皱紧眉头,脑袋缓慢的从左到右一边,抬头道:“赤焰真经,以打通体内燥气经脉为主……”
他念了很久,大嘴其实从第一句话开始已经听不明白了,但是不让秀才笑话,才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有时候还点点头。
但他最后一句听了个大概。
“凡修炼者,体内阳气过剩,女子无法生男丁,男子亦需永泄阳火。”
李大嘴抖搂一下脸,恍然回过神来,“永泄阳火啥意思?”
吕秀才伸出两根手指放到下面,隔空张开狠狠一夹,还配了个音:“咔嚓!”
“唉呀妈呀!”李大嘴手一抖,这羊皮卷忽然抖落,从灶台边滑进了柴火堆里,噗嗤一声烧断了一截。
大嘴连忙用火钳夹出来,庆幸道:“还剩一半!看样子还能练成一半!”
吕秀才奇道:“是这样吗?还能只练一半儿?”
李大嘴尴尬的笑了两声:“大概……是吧,对,”他忽然信心十足:“你没练过武你不懂,一般上乘武功都这样,看一半练一半,练完再看另一半。”
吕秀才双手依然在袖中,一副寒酸相:“那你要练这个?”
李大嘴熄了灶火,把秀才带回房间里,将半卷武功秘籍又放在夹层中,接着拼好了断刀,把缝隙处用被褥稍微盖住,接着冲秀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是老白来你可千万别告诉他啊,不然这辈子别想我还钱!”
吕秀才从袖子里伸出一只手:“五十文。”
“啥意思?”
“封口费。”
……
……
静谧的同福客栈后院儿没有半点人影,秀才收起了到柜台上算账,掌柜的和小郭充当跑堂的在来回忙碌,大嘴则是在厨房中爆炒腰花。
莫小贝摔了毛笔,一脸不耐烦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直走到秀才房门前,一把推开,“烦死了烦死了,拿了人家的刀,又不送回来!白大哥最烦人!”
“秀才哥!大嘴叔!”莫小贝走进去,没看到人影,“人都跑哪去了。”
莫小贝听到厨房里传出来动静,想到大嘴可能在忙碌,一整天没人理她,搞得莫小贝心里烦躁不已,一坐在大嘴的床上。
咔嚓!
“噢!!!”莫小贝仰天长啸,捂着,“我的臀部……”
“什么鬼东西嘛!”她跳下床转头看,只见到一柄断掉的刀。
“啊?我的刀……”莫小贝苦着脸,“本来留给白大哥还能讹几串糖葫芦,这下可怎么办……”
“要是被嫂子知道了,肯定不让我再保管自己的东西了。”小贝嘟着嘴想道。
她愁眉苦脸的在床前踱步,忽然视线看到了断刀痕迹处有一张秘籍。
“这是什么?”她俯下身掏出秘籍,摊开之后紧皱眉头仔细,“赤焰劲…内力化焰,喔!可以内力外放,还可以练成刀法!喔!还可以……啊?怎么没了?”
莫小贝悄悄摸摸的把《赤焰真经》上半藏进衣服兜里,然后把断裂的赤焰刀摆成之前的样子,用被褥稍微遮起来,接着撒腿跑出了大嘴的房间。
“就当我没来过,到时候就全怪在白大哥头上!白大哥,对不起你了……噜噜噜~”
……
“阿啾!”老白打了个喷嚏。
他在河西回春馆上药,大夫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颤颤悠悠上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把药上好,绷带还是老白自己的绑的,绑的时候手老是够不着,像个穿不进裤子的小娃。
小六一直守在边儿上,他现在对老白服帖得不行,小六不是蠢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灵光,性格还有些拧,但他知道好歹。
老白在面对林一刀的时候能信任自己,信任本就是朋友之间,拉进关系最好的一贴良药。
一次信任,就是一次会心的微笑,往往比说上一天一夜知心话都要管用。
白展堂活动了一下上身,找到合适的姿势,脸上表情从呲牙咧嘴的疼痛慢慢缓和下来,一只手搭在小六的肩膀上,走到同福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老白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行了你去吧,记得把那个工伤的款申请下来。”
燕小六一脸的不愿意:“你不是都包扎好了嘛!”
老白眼睛一瞪:“我我我不得给姑奶奶买糖葫芦啊?哪有钱!”
燕小六小声嘟囔:“那也不能用公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