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露出疑惑的神情:“戏?这戏班子是从广州府请来的,很出名,您想听一曲倒也情有可原,白大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白展堂看着他咬牙的样子,笑了笑道:“就看看戏,走吧。”
燕小六和无双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老白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都这时候了还去看什么戏?
陆长青长叹一声,带着白展堂穿越后院,沿着府中长廊,走了约摸两三个院子,耳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是一曲《浣纱记》,讲吴越兴旺之事,白展堂眉头紧锁,慢慢走向内,看见天空上乌云密布,伴随着耳朵里传来猴子的嬉笑和叫声。
白展堂拐过拱门墙院,忽然间一道影子朝自己扑过来,他脚步一错翻身躲过,定睛一看是只正抓耳挠腮的猴子,似乎对他笑了一下,转眼便一溜烟儿窜到树上去了。
白展堂疑惑道:“你这戏班子居然还有猴戏?”
陆长青道:“三十年猴戏传承,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也是慕名依旧,本来打算在开张时携七侠镇百姓一睹风采,但现在却……”
燕小六道:“陆掌柜,实在要请不起猴子,你可以请我啊,我会打快板,还会吹唢呐。”
无双嫌弃道:“人家家里又没死人,吹什么唢呐,想钱想疯了吧你!”
燕小六道:“你不懂,当捕头一个月才几钱银子,不挣点外快,啥时候能去上媳妇儿。”
白展堂凑过来道:“这一年你攒了多少?”
燕小六道:“二两多。”
白展堂撇了撇嘴:“那也不多啊,你要是想嗯嗯嗯嗯,起码准备十两银子以上。”
燕小六愣道:“啥嗯嗯嗯嗯?老白你说嘛呢?”
白展堂向无双方向不断使眼色:“还不明白?”
燕小六茫然摇头。
白展堂叹气道:“算了,你是指望不上了,不过等幸福来临的时候,你得保持脑子清醒,别说错了话,伤人的心。”
燕小六憨厚的笑着,对老白拱了拱手:“那不会,多谢白大哥。”
这句话倒是让白展堂有些意外,他忽然觉得小六好像不笨。
陆长青拍手叫道:“都过来一下,咱们镇上的燕捕头想来看看你们的戏。”
几个形态不一的人放下手里的家伙事儿,缓慢聚了过来,燕小六挺了挺腰板,无双站在他身侧观察四周,随时准备待命。
白展堂站在众人前,眼神凌厉,忽然开口问道:“这猴子……是谁养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又没说话,最终一个人举起了手。
白展堂抬眼看去,是个尖嘴猴腮,个头不高的青年,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嘴角有两撮八字胡须,并不浓密,如同鼠须。
他冷笑一声,接着右手并指猛然指向他“气海、巨阙”两穴,只听得噗噗两声闷响,那人身体挣扎动弹了一下,终究是提不起力气。
接着展堂一个箭步蹿到他身后,在玉枕、肩井两个穴位上连点,他双手无力垂下,动弹不得。
这一手来得实在很快,其他人有的还在打呵欠,有的还在悄悄打量燕小六和无双,有的则是在窃窃私语。
但人都没有想到白展堂会突然发难。
陆长青过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面带不悦的看着白展堂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展堂道:“哼!”
“三十年猴戏?连猴子都管不了?从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他不断呼喝这猴子,可你看它听话吗?”
白展堂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脸上也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脚下发颤准备逃跑,却立马又被展堂点住了几个,这时候无双也反应过来,跟小六联手拿下了另外几个人。
同时将之前那个面如老鼠的人绑了起来,刚才他们也见到,就连老白也需要隔空打穴加上近距离的葵花点穴手才能点住,这人的内力恐怕不弱。
白展堂冷眼看着这些人,见那老鼠面庞的人被绑好之后,他解开了穴位,冷笑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假装戏班子到这里来偷东西。”
那人愤恨的盯着他道:“不愧是盗圣,就这么一点点破绽都被你发现,你只管拷问吧,饱管你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白展堂点点头:“是条汉子,用刑,我不擅长,但有人擅长,你们是戏班子,藏银子的地方也不会很远。”
他思考了一会,又道:“应该就在这后院附近,这么多东西,就凭你们几个,想要搬出去实在不容易,也许那些赃物还没出这个院子。”
那人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白展堂冷道:“我只知你绝不是盗神,你差了他十万八千里,就不该让这名声蒙尘。”
那人自顾自的道:“我乃南阳府第一神偷,银鼠余三。”
白展堂点点头道:“看来南阳治安的确不错,一只老鼠也敢称第一。”
余三冷笑道:“盗圣,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可知我旁边这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