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派人马还在半山腰上,已经有人远远迎了过来。当先一人龙行虎步,气势雄伟,虎目髭须,不怒自威,正是站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他声若洪钟,举止之间尽显英雄气概,完全没有其他人习练辟邪剑法后的种种异常,梁发心下奇道:“难道他已经找到办法,不必自宫也能练功?”
左冷禅当真是天生的领袖,待人如沐春风。两派中许多人从未见过他,他却仿佛熟谂以极,一一叫出各人名字,全无错漏。
轮到梁发时,他看的仔细,左冷禅面上一抽,立刻豪迈笑道:“这位便是梁发梁师侄了吧?这两年在江湖上闯出偌大名声,嗯,少年英才!”
梁发行礼后,笑道:“左师伯英雄豪杰,才是我们做晚辈的楷模!”
左冷禅也不废话,将众人迎到山上,安排众人食宿。华山和恒山拢共也没来几个人,没费多少工夫,众人已经用饭安歇。
次日一早,左冷禅派弟子禀报说,五岳剑派俱已到齐,会盟即将开始。
嵩山弟子将两派引到山顶,定闲道:“怎么,会盟嵩山别院吗,山顶有什么场所?”
那弟子躬身道:“启禀师太,此次会盟的英雄太多,嵩山别院地处狭小,无法容纳的下。大伙儿提议到山顶的封禅台,那里宽阔无比——”
定闲道:“‘封禅台’么,你家掌门也不怕犯了朝廷忌讳!”
那弟子讪讪,引路。
到达山顶后,只发现人生鼎沸,喧哗嘈杂。各路人马各色旗帜将偌大的封禅台挤得满满当当。
梁发问道:“咱们五岳剑派竟然又这许多人?”
那弟子道:“不全是五岳剑派的,还有昆仑、峨眉、青城、丐帮等其他门派的英雄”
说着高声唱喏道:“华山派岳先生,恒山派定闲师太到了!”
挤得严严实实的人潮中,立刻让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小径,两派人马便挤了进去。
到得中间登觉宽阔无比。原来里面空出了一大块场地,围着中间是十几把交椅,有些空着,有些已经坐着人。
看到华山和恒山派的人过来,这些人纷纷起身见礼。果然是一些名震江湖的大派掌门、长老。
左冷禅刚把两派的人安排落座,突然听到外围弟子高声唱喏道:“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到了!”
这一下整个封禅台如同炸了锅一般。这两位高人几乎江湖上行走,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得见。
“什么,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也到了?”
“左掌门当真好大面子,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亲自来捧场!”
“能见到这两位,当真不虚此行!”
又是一阵推推搡搡,竟然空出一溜大道,可容三四人并行。
众人只见一僧一道联袂而至,后面跟着几个和尚、道士。
左冷禅也是惊喜交加,没料到这两位也会到场。赶忙吩咐弟子增加两把交椅二人居中坐了,道:两位前辈亲至,嵩山派上下蓬荜生辉!还请二位品评教导!”
方证大师道:“左掌门无需客气。我和冲虚道友本是方外之人,不请自到,只为见证武林盛事!”
冲虚道长道:“不错,和尚和道士今日只做看客,绝不插手五岳事物,左掌门请放心!”
左冷禅心中苦笑,这两尊大佛就是坐着不说话,谁敢怠慢?
看看时辰已到,左冷禅朗声道:“众位英雄!当今武林,魔教猖獗,左某不才,召集会盟,多谢各位赏脸光临!”这句话并不怎么用力,音调平平,却盖过场中嘈杂声音,清晰传到封禅台上每一个人的耳中,显示出高深的内力。
“左掌门客气了!”
“左掌门当世英雄,有需要打招呼咱们就过来了!”
当真是一呼百应。
梁发见在场的江湖英雄,倒有一大半人同时呼应左冷禅,声势惊人。与当日洞庭君山大会相比,后者简直像是草台班子过家家。
左冷禅接着道:“近日魔教任我行重出江湖,好几位江湖同道被吸干内力,当真是惨无人道!只是嵩山派势单力孤,五岳剑派各行其是,左某忝为盟主,却无法令五岳同心同力,深感惭愧!”
群豪同声道:“左掌门急公近义,力抗奸邪,大伙都很佩服啊!”
又有人道:“五岳派心不齐,怨不得左掌门,大伙想办法就是了!”
左冷禅道:“左某和各派掌门商议,许多人都觉得五岳太过分散,各怀心思,焉能同心合力?有人便提议,五派合为一派,不就可以令如一,抗衡魔教了吗?”
群豪同声道:“不错,五岳合一,抗衡魔教!”
梁发听到左冷禅和许多人唱双簧,当真大开眼界。
左冷禅道:“左某深以为然!只是这合派的事,终究要各派掌门同意了才行,所以召集大会各位掌各抒己见,有什么难处,大伙儿商量着办,总能解决!”
定闲师太因为定静的死,早对左冷禅恨意勃发,眼见他一番装腔作势,再也忍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