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台上登时剑拔弩张。只是两方人都明白,大打出手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掌门在场。
果然,众人只听到一声佛:“阿弥陀佛!左盟主、岳先生、定闲师太,咱们今日聚会,有什么分歧,好好商量便是,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呢?”方证大师起身打了圆场。
“方证大师说的对!咱们动辄刀剑相向,与那魔教有何分别?依我老道看,两方何不各退一步:岳先生、定闲师太便同意了并派;左盟主呢也会放心,日后有五岳派掌门约束,也不怕有人不从令,暗中勾结魔教!”冲虚道长紧跟着当和事佬,帮着出主意。
其余丐帮、昆仑、峨眉掌门,纷纷说和。
这一来两方都有台阶下,岳不群道:“看来并派真是大势所趋,我华山便无意见了!”
华山一让步,恒山派独木难支,只得同意。
左冷禅大喜,将一帮弟子挥退,道:“如今各派掌门同意并派,那意味着五岳剑派已成往事,日后只有‘五岳派’!”
话音刚落,只听得噼里啪啦两挂鞭炮响起来,当真如过节一般。
有人起哄道:“门派成立了,岂能没有掌门?”
又有人道:“这不明摆着吗,左盟主德高望重,素有威望!新成立的五岳派掌门舍他其谁?”
“德高望重,能高的过方证大师吗?”
“方证大师已经是少林方丈了,岂能再任五岳掌门?”
这其中有人是左冷禅的托,有人是其它势力的暗子,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乱哄哄一片。
左冷禅道:“咱们江湖中人也不必讲究这些,能担任新的五岳派掌门的人,都是原来五岳剑派的首脑,德行、武功自然能够服众!索性依了武林规矩,比剑夺帅!”
岳不群道:“比剑夺帅自然再合适不过,只是需得立些规矩,否则乱打一通,还互不服气,反而不美!”
左冷禅道:“不错,我先提议两条,第一、只能由原五岳剑派中人方能下场比试;第二各派只能出两人,一位掌门候选人,一位二代弟子”
岳不群道:“还有,当点到为止,不能伤了和气——如果有人暗中下死手、或者耍赖不认输,在座的各派掌门都是武术行家,可做公证!”
各派掌门纷纷点头,都说两人想的周到。
定闲道:“我恒山有自知之明,便不献丑上台。不过还是推举岳先生做五岳派掌门!”
岳不群道:“定闲师姐谦冲和气,自是高风亮节。只是如此华山便算是胜了一场了?左掌门意下如何?”
左冷禅道:“便算华山胜一场。只是华山须得连胜其它几位,才能最终胜出!”
岳不群道:“那是自然——发儿,今日只有你一个二代弟子,你便上去吧!切记点到为止!”
梁发点头,缓步走到中央,团团一揖,道:“华山派梁发,不知哪位前辈先来指教?”
泰山派玉玑子做了掌门,完全是左冷禅策划的,还有玉音子、玉磬子等好几位师弟暗中不服气,虎视眈眈。他若要坐稳位子,便要抱紧左冷禅的大腿。
暗忖这梁发在江湖上名头太响,只怕也有些真本事。我若打败了他,岳不群非得下场不可,也算替左冷禅摸清了华山虚实,当是头功一件!
于是回头对他的弟子天桧道:“你去试试吧!”
“天桧师叔!”天桧年纪也有三四十岁,论辈分来,和岳不群一样。梁发屏剑而立,虚指不发,正是华山剑法“苍松迎客”,本身无杀招,意在让先。
天桧冷哼一声,剑似流光,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乃泰山派绝学‘泰山十八盘’,取自泰山盘山险峻的意境,越往后越是狠辣。
梁发随意一挥,松纹剑仿佛隐藏了踪迹,再次出现时已经点在天桧的咽喉部位。
此时天桧刚转了两下,剑还在半途,咽喉已感到森森凉意,登时不敢动弹。
“天桧师叔承让!”梁发收剑而立,天桧怏怏而退。
这一下当真极快,两人出手不到一招便分出了胜负。一般武林中人根本看不明白,梁发怎么把剑递过去的。也只有各派掌门、耆老,才能看到其中关窍,都暗自点头道:“这梁发果然名不虚传!”
杨不凡道:“梁师侄这一招,分明是‘白云出岫’,却又有希夷剑法的意境,当真神乎其神!”
岳不群也是满意之极。
玉玑子老脸黑的像锅底,低声斥道:“废物”,亲自提着剑上场。
他几个师兄弟辈分虽高,只是一个比一个荒唐,声名狼藉,按理说梁发应该叫他‘太师叔’,只是对着这种人实在叫不出口,只是道:“玉玑子前辈请赐教!”
玉玑子一言不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有古意,有识得的便赞道:“泰山派的‘五大夫剑’招数古朴,内藏奇变,果然不凡!”
众人都紧紧盯着梁发,要看这位少年如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