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
任盈盈、向问天两人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只是面对当世第一时,短剑、软鞭总是慢一拍,甚至梁发还要分心回护。
两三招下来登时有些险象环生。梁发喝到:“盈盈、向左使,你们进屋保护任教主,这里有我!”
他两人也知道实际上拖累了梁发,任盈盈脸上泪珠滑落,想要说些什么,却没开口,与向问天一起退到屋内。
东方不败没有阻拦,也没有令那十六个轿夫出手围攻,拈着绣花针道:“你的剑法很好,这下没有旁人,咱们好好较量!”
梁发道:“能入的东方教主法眼,我也是受宠若惊!”
当下刺出一剑,灰蒙蒙飘忽忽,剑刃仿佛失去踪影,下一刻已经刺到对方咽喉要害。东方不败赞道:“看着像衡山派云雾十三剑,又有点苍派的路子,实则自出机杼,高明至极!不错,不错!”一边说着,手中绣花针左一档、右一击,已然破招。红影一闪,绣花针直戳过来。
东方不败身形如鬼似魅,梁发目不暇接。索性不再跟着他节奏,剑出如风,看似无意无识,却每每挡住绣花针。
自从五月会盟之后,他在朝阳峰顶结庐闭关。每日静思冥想,将自己对阵过的任我行、岳不群、左冷禅等绝顶高手反复复盘、揣摩,打磨剑法。到得后来,已经完全忘却招数,五岳剑法那种等级的招式挥手可破。到了这种境界,武功招式已经落了下乘,剑意精神才能更有效的克敌制胜。
也不知过了多少招,东方不败已经化成一团红色烟雾,将梁发牢牢笼罩,绣花针如同劲风疾雨,从四面八方直刺过来。
梁发睁着眼,却不看周身事物,抱元守一,松纹剑左挥又挡,看似缓慢其实快到极致,叮叮之声如同清明丝雨,连绵不绝。
那十六名轿夫,不知不觉已经围了过来,贪婪的看着交手的二人。只是他们功力差得太远,一会儿的功夫就觉得头晕脑胀。只是又控制不住,硬撑着看下去。
东方不败雄霸江湖十几年,从没碰到一人能独自在他手下撑过十招。如今他绝招尽出却奈何不了梁发分毫。他平日里在杨莲亭面前自夸武功盖世,如今何止过了千招,当真有些恼怒,身法愈急,剑势愈重,仿佛化身红幕,直将梁发掩埋。
感受到剑上传来的劲力层层叠加,梁发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葵花宝典当真神妙无比,阴阳相济,生生不息!说不定自己力竭而亡,对方剑势不减!”
梁发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依靠七伤拳运行法门,内息奔腾不止,剑招挥洒,竟在剑尖生出寸长的光芒。
突然围观的轿夫仿佛觉得手中的火把猛地一黯,仿佛被一阵风吹过,突然一片剑华升起,如同金乌初升,光芒四射,冲破红幕!
正自纠缠的二人倏得分开,相对而立。两人都是衣衫褴褛,须发散乱。
梁发脸上、眉心、手臂被划出丝丝伤痕。东方不败腋下至胸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液染上红衣。
良久,东方不败问道:“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破晓!”
“这已经不是人间的剑法了!可笑我十几年来,关起门来自称天下第一,竟然败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人手里!看来你才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又如何?真能敌得过天下人?敌得过千军万马?敌得过生老病死?”梁发叹道:“天意无常,人在其中,是何等渺小!”
“不错,我终究是坐井观天,才有今日之败!嘿嘿,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原来是个笑话!”
梁发听他实际上还是在执着天下第一,不由心里一叹,东方不败虽然武功卓绝,心性仍然不够。
又听他道:“还请梁少侠看在我照顾任大小姐多年的份上,放莲弟一马他隐姓埋名。这些年他为我办事,得罪了太多的人,我若身死,不止多少人会要他的命。”
梁发那一剑不光伤口骇人,实则内里蕴含剑气,斩断东方不败筋脉要穴。这伤势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立刻便要毙命。只是东方不败一身修为太过深厚,才让他撑道现在。
如今他死到临头,还在为杨莲亭求情,梁发很想他:“你们是真爱吗?”
杨莲亭已经拖着断腿爬下轿子,一路挣扎来到东方不败近前,道:“咱们输便输了,求饶干什么,大不了一死!”说罢掏出一支匕首直插胸口。
东方不败坐到地上,抱住杨莲亭,任由鲜血不断流出,道:“也罢,能和莲弟死在一块,也是了无遗憾了!可惜没有死在花谷小筑,那里如今百花盛开,红的绿的,好多。。。”渐渐没了声息。
看到两人共赴黄泉,直衬托梁发如同大反派一样,棒打鸳鸯。还好死的是两个大男人,他没有丝毫歉疚。
他从东方不败的衣衫袋中,找到一本薄薄的旧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图形,想来便是那《葵花宝典》了,心道辟邪剑谱被左冷禅广为传播,如今有不少人习得。这葵花宝典更加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