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华山派布告江湖,岳不群传位于梁发,仍领着五岳盟主的职位,夫妇二人来往五岳,排忧解难;遍访名山胜景,结交天下英豪,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他二人逍遥自在,将门派事物全数交给梁发打理。好在令狐冲、林平之足以独挡一面,三位师叔仍然体态康健,在他们的协助之下,虽然拜入华山的弟子年年递增,但事物井井有条。
有梁发这个江湖第一高手坐镇,日月神教后继的教主也不敢兴风作浪,偃旗息鼓。又过了十年,以张晓晨为首的华山三代弟子开始行走江湖,这是华山派的名头已经响彻天下,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
梁发其实已经极少露面,他潜心整理剑法、武功。将五招基础剑法,进一步归纳提炼,形成七招五十四式,命名为《梁氏七剑》;
又与杨不凡合作,将重剑剑法推演揣摩,形成图册;
他花最多的时间,在《七伤拳谱》之上。只是拳法易练,拳劲难成。五行相生相克,非内力大成、精通医理之人,难以控制。所以到得头来,还是只为华山增添一门刚猛精妙的拳法。
华山东峰山腰,新起一座盈庐,梁发夫妇平日便住在此处。
每日观日听风,抚琴吹箫,好不惬意。
这一天任盈盈道:“夫君,你我成亲也有二十多年,每日同寝同宿,真以为你是神仙中人!”尽管任盈盈养尊处优,驻颜有术,眼角纹仍然瞧瞧爬上面庞。尤其令她耿耿于怀的,一是多年来二人终究没有怀上一男半女。平一指也曾细细为两人诊断,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再一个便是梁发如今,仍似初次见面的一副模样,望之如同二十岁的少年。
梁发心知,这恐怕与自己的来历有关。后世之人一朝变成武侠世界的侠客,是借尸还魂,还是一梦千年?终究不与常人相同。但这番话却不好与人诉说。所以每当盈盈提起,他只能温言安慰,而且尽量不见外人。
虽然江湖上也有传说,梁发容颜不老,但更多人坚信,他已经成了神仙,长生不老那是自然的事。
梁发要的不是长生不老,如今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人,渐渐触摸到突破先天的门槛,却仍对世界的真相没有丝毫头绪。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于是他一边找来道家典籍,细细研读,期望借鉴先贤智慧,或有所得。
又过了二三十年,他早已将掌门之位传于张晓晨,岳不群等老一辈的华山耆老早已作古,令狐冲、林平之等师兄弟也垂垂老矣。他们闲暇时也会来盈庐看看梁发,不管江湖如何传言,他们倒是宁愿相信,梁发因为武功有成,所以寿数延长。
陪盈盈走过最后的时光,梁发已经无牵无挂,在朝阳峰顶结庐而居。放开以往种种顾忌,紫霞真气冲击手少阴心经,只觉体内真气燥热奔腾。
“我倒要看看,人的精神之中有何奥秘!”梁发大吼一声,引导这股真气沿大椎、百会直至风府。
再运转七伤拳内力,行足少阴肾经,登觉寒气逼人,引导这股寒气沿巨阙、璇玑,至承浆。劲力不停,强力冲击之下,两股真气冲破阻隔,阴阳相济,水火交融!
“这便是任督二脉贯通后的情形吗?”梁发只觉体内真气浩浩荡荡、生生不息!
“不好!”阴阳之气贯通只是释放太多热量,竟让周身如同炙热火炉。正好处于盛夏,天干物燥,草庐中枯草居然烤出烟来,继而火起。梁发正在紧要关头,无法动弹,渐渐被火包围。
有弟子看到朝阳峰顶出现火光,大惊之下禀报师长,一帮人带着水桶呼喝这奔上山时,大火燃得极快,已将草庐烧成一堆灰烬,自行熄灭。
张晓晨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哭到:“师父!”
众华山弟子都拜倒在地。
突然令狐冲到:“无常剑呢?即便被融化了,也该有痕迹啊!”
张晓晨如梦初醒,无常剑便是松纹剑。只是梁发威名远扬,剑法如神,不知情的人分不清“无常剑”这个诨到底是指松纹剑,还是指梁发本人,到的后来,梁发是无常剑,松纹剑也是无常剑了。
无常剑伴随梁发几十年,须臾不曾离身,即使他葬身大伙,也该有所痕迹。只是如今草庐被烧成灰烬,地面光滑如镜,没有丝毫铁块的踪影,紧挨着的杂草绿树也不损分毫。
张晓晨道:“这不是凡火,定是师父飞升化虹而起!”
众人也都稀奇的紧,纷纷道:“老掌门定是成仙飞升了!”
于是华山派又在原址筑了飞升台,每年祭祀不绝,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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