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典闻言一窒,道:“梅大侠临终前曾嘱咐,万不可将连城诀奥秘告诉奸邪之辈。。。”
梁发呵呵道:“梁元帝宝藏传了近千年,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这莫须有的宝藏,丁大侠便牺牲了凌小姐和自己的终身幸福吗?凌小姐神仙一般的人,如今容貌已毁,韶华不再,难道还要死于非命?”
最后几句话真如利箭一般直刺丁典心窝。这些事实其实他都明白,只是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喃喃道:“那我该怎么办?”
梁发道:“丁大侠只消将连城诀的奥秘告诉凌退思,换取凌小姐的自由。只要你俩远走高飞,管他梁元帝宝藏归谁呢?”
丁典道:“我也曾打算这么做,只是凌退思逼迫霜华发了毒誓,永远不与我相见,我又有什么办法?”
梁发一时无语,心道好人总是将誓言当做枷锁,恶人却将誓言当做马桶,想用即用,无用则扔,便道:“你们相见时,都带上面纱,便不算违背誓言吧?”
“这——这——可以吗”,明明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丁典却不十分抗拒。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凌小姐容貌既毁,当然不想让你见到她那副模样。我曾拜过一个神医为师,可以试着医治她脸上的疤痕!”
“此言当真?你若能恢复霜华的容貌,我丁典甘为驱使,哪怕做牛做马杀人放火也在所不辞!”
“完全恢复吗,即使华佗再世只怕也做不到。不过大体修复下还是可行的!”
“那也了不起了!”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会会凌退思!”
“梁兄弟且慢,我须得在城里找个铁匠,将这镣铐打开!“
“这有何难?”丁典但见寒光一闪,梁发已然抽出长剑,嗤嗤嗤连刺五下,他双手双脚的镣铐,琵琶骨上的铁链已尽数被削断。断口处平滑如镜,须知这些镣铐、铁链是紧贴皮肤的,他只觉丝丝寒意,却没被剑刺伤,不由心下大骇:“剑固然是宝剑,只是出剑方位、劲道无不妙之毫巅。如果梁兄弟是敌人,这剑法如何抵挡?”
荆州府知府家眷就在牢狱隔壁,林退思在此经营十几年,几番扩建,里面湖水假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此时一隐蔽的书房中,烛火通明,凌退思正在处理事物。他文武双全,暗中建立了一个帮会,专一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砰砰砰”传来三声敲门声。
凌退思一阵烦躁,又是哪个粗手粗脚的下人,头也不抬地厉声喝道:“进来!”
“凌知府真是日理万机啊,大半夜的还这么忙活~”调侃之声传来,凌退思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却是一个年轻人,手提宝剑,身后跟着一人,长须长发,满身污秽,胸前被包扎的地方渗出丝丝血迹,不是丁典又是谁?
凌退思到底经过大风大浪,虽惊不乱,站起来大声喝道:“你是何人?擅闯知府衙门可是大罪!丁典,你这是要越狱吗?”
梁发道:“知府大人不必虚言恫吓,你的那些江湖朋友都被我制服了,你叫得再大声,他们也没法过来!”
凌退思心下一沉,坐回椅子道:“少侠此来,所谓何事?”
梁发点点头,这气度城府果然一等一,能屈能伸。道:“我和丁大侠来跟大人做个交易,丁大侠告诉你连城诀,你做主将凌小姐许配给丁大哥,以后也过问他们的事!”
凌退思大喜,道:“丁典,若早这么做,又何必受着十几年的罪呢?请稍待,我让人带霜华过来!”
梁发怕他耍什么手段,与丁典一起看他叫了一个老婆子,带小姐来书房。
凌霜华过来时戴着面纱,丁典也找了块黑巾蒙面,两人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
“霜华!”
“典哥!”
梁发道:“正事要紧,两位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叙旧!凌知府,你且写一封婚书,丁大侠也将连城诀写下来,两方交换就大功告成啦!”
婚书本来自有规矩,从媒人、吉日、时辰无不一一具备。凌退思不愧读书人,临场发挥,将婚书做的中规中矩,花团锦簇。
丁典也找他要了一张纸,将连城诀那十几个数字一一写上。
将连城诀塞在凌退思手中,抢过婚书,交给丁典和凌霜华,道:“恭喜丁大侠、凌小姐,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丁典有些不敢相信,多少次梦中场景,就这样随随便便实现了?
凌霜华也是热泪盈眶,与他紧紧相拥。
“我怎么知道,你这几个数字是不是胡诌了偏人的?”凌退思看到手中薄薄的一页纸,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每个人都视金钱如父母的!我相信凌大人自有办法验证真伪,是不是?”
人为刀俎,凌退思不得不同意。眼睁睁看着三人扬长而去。
“砰——”,凌退思气的将上等的青瓷茶盏摔碎在地上,“来人,叫易师爷过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小跑着过来,一边还系着衣衫腰带。易师爷跟了凌退思有二十多年,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