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雇了辆马车,载着丁典夫妇,从西城迤逦而出。
沿着大路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转向小道而行。忽然身后阵阵马蹄声传来,五个胖大和尚各骑雄健骏马越过马车。
“希律律——”辔头,一个和尚高声喊道:“丁典,你往哪里逃!交出《连城诀》,否则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梁发停住马车,道:“丁兄弟,你照看好夫人,这几个和尚有我打发!”
“梁兄弟小心,这五个和尚不简单!”
梁发抓起无常剑,跃下车辕,高声道:“大和尚,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那《连城诀》丁典已经交给了凌退思。你们大可找他索要!”
一个胖胖的和尚道:“少废话!凌退思远远在知府衙门,丁典近在眼前,傻子也不会舍近求远!”
梁发冷笑道:“傻子也不会舍生求死!”
胖和尚大怒,纵马疾驰过来,抽出单刀,呼啸着直劈向梁发。这一下刀借马势,迅疾无比。
一个高个子和尚哈哈笑道:“二师兄,你又在练“批纸削腐”的功夫啦“
几个和尚笑嘻嘻的看着胖和尚一刀劈下,对面那小子木木呆呆,仿佛被马匹气势镇住。等到那刀锋到达面门只是,胖和尚突然眼前一花,那小子已然不见。蓦的腰间一阵剧痛,便看到一匹马载着半截躯体向前冲去,“怎么这么眼熟——我——我是被腰斩了?”
梁发让过刀锋,伸出长剑就这么轻轻一挡,胖和尚便被宝剑削为两段。上半身栽倒在地,兀自不断挣扎,口中哀嚎连连。
其余四个和尚齐齐发一声喊,跳下马来,将梁发围将起来。两人使刀,两人摆拳。高个子和尚道:“小子你是何人,敢杀我佛爷爷!”
梁发一抖长剑,雪白的剑刃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道:“你们是西域血刀门的吧?血刀老祖有没有到荆州来?”
一个和尚道:“怎么,怕了我师父吧!赶紧束手就擒佛爷在你脖子在割一刀,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抓到了你,必将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聒噪!”梁发斜冲上前,挺剑直刺。对面的和尚便挥拳直击剑刃,不料这招乃是虚的,中途一转,变刺为削。这一下角度刁钻无比,左边的和尚猝不及防,单刀刚批下来,腋下便已中剑。剑刃从胸前带出一篷鲜血,那和尚便扑倒在地。
另外三人大惊失色,拳出如风,刀劈似浪,梁发似闲庭信步,在刀浪中随意刺出一剑,正中高个子和尚的咽喉。背心处劲风扑来,梁发仿佛后面长了眼睛,回身一拳,正好击中一个和尚的拳头。
那和尚只觉对方的拳劲中蕴含着三四种力道,或刚或柔,或阴寒或炽烈,直入脏腑,不由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最后一个和尚见势不好,几个纵跃便跳上一匹骏马,刚抓起缰绳,只觉面前寒光一闪,咽喉处已然中剑,口中发出“荷荷”的声音,栽倒在地。
梁发见那腰斩的和尚还在哭嚎,便又补了一剑他免除痛苦。
血刀门的五个和尚单独一人都是江湖高手,五人合力,展开阵势,面对顶尖高手也有一战之力。只是他们运气不好,撞到梁发手里,盏茶时间不到便都去见了佛祖。
一阵风吹过,仰面倒在地上的高个子和尚怀里露出一本册子,梁发取了来一看,封面上是《血刀经》三个字,“这门刀法也算有些看头!”,便塞在怀里。
这一战起的突然,结束的也快,丁典坐在马车上,看的明明白白。他神功大成,自忖也能对付这五个人的合击,但要像梁发这般斩瓜切菜,是决计办不到的,不由得暗自佩服。
梁发将丁典夫妇安顿在一个叫李埠的镇子里,道:“凌退思已经得到了《连城诀》,只怕宝藏马上就要现世。荆州城周围肯定会聚集许多武林人士,丁兄弟务必小心。城里还认识一个很有趣的小兄弟,我把他也接过来!”
当回到荆州城时,万府已经乱做一团。众目睽睽之下万圭被府衙的捕快抓走,而且带着镣铐。这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万震山这颗大树就要倒塌。
于是各路牛鬼蛇神都跳了起来。尤其是万门八弟子,个个心怀鬼胎,有四处翻找武功秘籍的,有搜刮财物的。
梁发找到狄云戚芳时,他们二人正被鲁坤、吴坎、沈城、周坼四人围住。吴坎道:“戚师妹,万震山父子吃了官司,自身难保,怕是护不了你了。你跟着狄云这傻小子,受苦受累不说,还提心吊胆。不如跟咱们兄弟走了,衣食无缺,金银足用,岂不快活!”
“你们四个蠢货!凌退思已经从万震山手上得了《连城诀》,马上便要去挖宝藏。你们不去跟着捡漏,待在这干嘛?”突然一人从墙上跃下来,朗声道。
“梁前辈!”听到他的声音,狄云戚芳大喜过望。
“你便是那个假扮学徒的小子!害得我好苦,拿命来——”看到梁发,吴坎怒从中来,挺剑直刺,却被他一脚踢到胸口,飞出一丈多远,跌在庭院的竹林中,再无声息。
“怎么,你们也想杀我?”沈城、鲁坤、周坼三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