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光明顶,各派分道扬镳。梁发带着华山派弟子一路向东,行了约有两三日的功夫,倒也没有碰着埋伏。
“真是晦气,这人死在哪里不好,偏偏在水里面!”依照来时的地图,经过一个绿洲时,发现湖水中竟有明教弟子的尸首。天气炎热,早已腐败不堪,这水被污染,已经不能再饮用了。
还好临走时准备的充分,淡水足够。只是距离下一个饮水点还有一些距离,梁发令大伙饮水。
如此又行了四五日,不远处远处绿草如茵,众人不由得精神大振,“大家加把劲,前面可以休息了!”
戈壁中的星空清澈幽深,月华如水,洒在旅人营地上。
篝火渐渐熄灭,不远处倚着胡杨树打坐值夜的弟子昏昏沉沉。
突然似乎看到黑影闪过,他睁大眼睛,什么也没发现。他揉揉眼睛,辨认一下星光,自语道,“许是时辰到了,得让师弟接班。”正要起身,发觉筋骨酸软,“不好,中毒了!”接着脑后遭到重击,直接昏迷过去。
树后面走出一个汉子,黑衣蒙面,脑袋锃光瓦亮。他蹑步走到营地深处,只听到鼾声此起彼伏,回头向黑暗中招了招手。
四面渐渐有人围了过来。
“谁!”长老陈长松突然惊醒,伸手摸到长刀,便要腾跃而起。只是似乎全身酸软,一交坐倒在地。
“有埋伏!”
“啊呦,我内力提不起来了!”
“我也是,全身酸麻!”
“不好,大伙儿都中毒了!”
更多的人醒来,惊呼之声四起。
“哈哈哈哈。。。”突然一声长笑,蒙面汉子扯下面巾,露出满脸横肉,左颊上一颗黑痣。月光照耀下,只见他浑身肌肉虬结,矮小的躯体中似乎蕴含着爆炸的力量。
“华山派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主人还道有多厉害,派了许多人手咱们兄弟带队。如今开来真是杀鸡用牛刀,一个个都成软脚虾,根本用不着佛爷动手!”
黑暗中又走来一个人,同样一身黑衣,秃着脑袋,太阳穴深深凹进去,面相略显苍老,一脸愁苦道:“主人算无遗策,如何安排岂是你我能揣度的?其它各派人马都已成擒,就剩华山派了。咱们快些动手,清点妥当,连夜押送,到玉门关汇合!”
说着喝令一众手下,约莫十二三人,便要将华山派的人都捆绑起来。自己则大步走近其中一个帐篷,觑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长刀,双目圆睁,正狠狠的盯着他。道:“陈长老别白费力气了,中了十香软筋散,哪怕是张三丰也会功力尽失!”
伸出右手,五爪箕张,便冲老者胸前抓来。
突然寒光一闪,那长刀如匹练一般自下疾撩而起,其速迅猛,其势澎湃!
秃头汉子满拟这一抓收到擒来,哪里会有防备?眨眼间刀锋已至腋下,森冷刀气比戈壁寒夜加彻骨!
“喝——”秃头汉子艺业不凡,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腔急速收缩,身躯仿佛一个干瘪的气球,千钧一发时刻身躯竟尔缩小一半,刀锋划过胸前肌肤,留下一道长长痕迹。
只是这皮肤韧如牛皮,干如枯枝,伤口处露出一道红痕,却无鲜血溢出。不由大惊,示警道:“师弟小心,他们没中毒!”
话音未落,另一柄长刀破空而来,斩向矮个壮汉的头颅,高元沙哑的嗓子哈哈笑道:“偷偷摸摸下毒,还大言不惭!”
矮和尚探出右手,直插入刀影当中,玄功施展之下,食指拇指生生夹住精钢刀身。高元用力一拔竟然纹丝不动,心下大骇,这厮好大力气!
“呵呵,没中毒又如何,强如空性和尚,照样死在佛爷指下!”
高元久历江湖,再凶险的场景也经历过,当下不再拔刀,反而顺着对方的力道直插过去。同时左手成拳,如毒蛇出洞直击对方膻中穴。
“还真有两下子!”
高元只觉刀身一松,那矮和尚双手交叉,直绞向他左手。
那和尚浑身如钢筋铁骨,这一下绞实了,高元整条手臂便要交代在这里。
高元虽惊不乱,后退半步,长刀如同瑞雪纷飞,滴水不漏。对方虽然空手,但一身横练功夫,普通刀剑难以造成伤害。所以防守中偶尔几刀疾刺对方眼珠、咽喉等柔软部位,迫得对方无法紧逼,一时之间不落下风。
那边陈长松由于出其不意,先上了对方,刀法气势如虹,招招紧逼。高个秃头汉子左手或拳或掌,变幻莫恻,右手却纯是手指的功夫,拿抓点戳、勾挖拂挑,偶尔点中长刀刀身,竟发出金铁之声。只是腋下受伤不浅,刀气深入骨髓,无法全力运转内力。师弟又被人缠住,不由心下焦急,口中不住招呼手下,合击华山弟子,以干扰高、陈二人。
只是他余光四处一看,带来的十二人竟被一人围住了。
没错,一人围住十二人!
月光下一个灰影在黑衣人群众穿梭。这些黑衣人武功不弱,还练有合击之术,刀剑齐出自有掌法。只是兵器却总是莫名其妙砍到同伴身上。惨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