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洛空霄神色犹豫，道：“大哥与我亲如兄弟，傲霜你，这实在是让我为难，当年洛水之战我没有赶上，这次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唉，傲霜你还不如不告诉我的好。”

“不敢真正地去面对，这就是这些年来你的剑道一直未能再次精进的原因。”凤雨霏平静地道：“你的剑虽然锋利，却还是斩不断情与义。”

洛空霄轻叹一声，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倘若真的斩断了，那我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了。”

凤雨霏淡淡一晒，道：“这不是你的毕生追求么？”

洛空霄看着凤雨霏，脸上似有几分怨忿之色，道：“你明明就知道我毕生追求的是什么。”

凤雨霏道：“是剑道，也只能是剑道。”

“算了，那就是剑道吧。”洛空霄打了个呵欠，起身出门，又道：“你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么？是过了今晚走还是立即出发？最好是马上走吧，省得我还得为你的洁癖再去开一间房，给我省点房钱吧？”

“我会连夜离开。”凤雨霏回身看向洛空霄，见他往楼梯走去，便问道：“你还要出门？”

洛空霄道：“是啊，刚被人严词拒绝，我现在心很痛啊，急需要去找一朵解语花来抚平心中的伤痕。”

凤雨霏哼道：“你还真是有心情。”

洛空霄不屑道：“男欢女爱，你个陈年石女懂个什么？”

“洛空霄。”凤雨霏脸色一沉，道：“你皮痒了？”

“呵，告辞告辞了，不用送了啊？”洛空霄干笑几声，飞快地跑下楼，转瞬便已不见了踪影。

“洛空霄，释寒曦，莫云踪，莫雨痕，还有我凤雨霏，呵，当年的誓言，我们都已经辜负了。”凤雨霏踱至窗边，仰望星空，喃喃自语。

这时，窗外一道焰光冲天而起，凤雨霏见状，不禁轻蔑一笑，道：“这么快便有鱼上钩了么？真是心急啊，不过正合我意，这潭水，还是越浑越好。”

拍卖会结束之后，柳思月出了风波楼，在偏僻处换下了装束，正要回府的时候，迎面便撞见了申龙昊与林飞璇两人。

申龙昊笑着迎了过来，招呼道：“思妹妹？真巧，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思月道：“心中有事，难以入睡，故而在街上独自走走，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申龙昊道：“夜已深了，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街上，未免不安全，不如让我送你回城主府吧”

“这？怎好意思？”柳思月婉拒道：“思月还想在一个人走走，就不打扰你们了。”

申龙昊叫道：“哎？思妹妹，你别走啊？大晚上你一个人跑出来，城主大人必然会担心的。”

林飞璇一扯申龙昊袖子，道：“人家愿意在外边，你又何必去凑热闹，自讨没趣？说不准还打扰了她的美事。”

林飞璇虽是压低了嗓音，却又故意让柳思月能够听到。

柳思月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道：“思月还有事，便不耽搁世兄与林姊姊了，告辞。”

申龙昊见状，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柳思月走开，便在此时，远处忽地升起一道灿烂焰光，炸开漫天火星，刹那间照得整个绝雁城恍如白昼。

林飞璇神色剧变，道：“是门中遇袭的信，就在城外。”

申龙昊疑惑道：“信为何会出现在此？莫非门中又有人来？”

林飞璇道：“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快去看看情况如何。”

“好，走！”申龙昊答应一声，两人朝着焰光升起之处疾纵而去。

柳思月见状，脚步稍稍一顿，旋即便又往回走去。

这时，莫云踪笑道：“他们两个要送死去了，你不拦一下吗？”

柳思月道：“哦？你怎么肯定他们此去凶多吉少？”

莫云踪道：“这个信弹能够照得如此之远，已经属于上乘货色了，一般门派的精英弟子都不一定有，能够配备这种玩意的人，本事会比他们两个人差吗？”

“哦？是么？”柳思月打了个呵欠，又道：“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小柳你变了啊？”莫云踪怪笑两声，道：“换作是前几天，你必然二话不说便追上去了。”

“你想去看看么？”柳思月双眸微眯，似笑非笑地道：“若是云尊想去，我便去瞧瞧热闹也是无妨。只是到时我怕会忍不住出手相助，万一不敌，还是要劳烦云尊你的。”

莫云踪笑道：“不必，你到了那边，只要站出来，自有人会出手相助。”

“哦？是谁？”柳思月话才出口，心中一动，又道：“是剑圣？”

“呵，你去了便知道。记住碰到了洛空霄，你便这样跟他说。”莫云踪生怕柳思月失误，又详尽地叮嘱了一番。

柳思月往申龙昊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出城之后，再行了数里远，来到双钏岭外，便见到十数人正在混战，附近还倒了好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