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月道:“云哥哥,快帮忙啦!”
莫云踪闷声道:“你这丫头,这算是威胁我吧?”
“怎会呢?”柳思月腆笑道:“我这顶多算是撒娇吧,再加一级耍赖皮。”
“罢了,怕了你了,你照我说得做。”莫云踪轻叹一声,道:“进乾退巽。”
“嗯?”柳思月稍稍一愣,随即依言行步,果然便恰好躲开了鹤丞相的两记利爪。
莫云踪又道:“步离入兑,进艮位,上四下十。”
柳思月依照指点,步踏连环,饶是鹤丞相快攻迅如闪电,却也沾不到她分毫。
“古怪!”鹤丞相一轮猛攻无果,当即双手扬起,如大鹤亮翼,飘然退开,饶有兴趣地盯着柳思月,道:“为何你竟似能预料到我的攻势一般?”
“还要吗?”柳思月指上剑光湛然,划动之间,化出重重剑影,旋动如轮,凌冽剑气波及,周遭地面纷纷开裂。
“怕你不成!”鹤丞相长笑一声,正要再次攻上,忽听鼠元帅咆哮道:“鹤老二你到底好没好啊?老子快要撑不住了,我可告诉你啊,我要是死在了这里,我的千万鼠子鼠孙,一定去啃光你的鹤窝!”
鹤丞相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鼠老三你再撑一会,马上来帮你啊!”说罢,飞身而起,双手展开,背后浮现庞大白鹤虚影,顿时狂风起卷,吹得地道里尘沙弥漫,众人视线已然受阻。
柳思月心知不妙,剑指疾划,重重剑光护住周身要害,以免鹤妖突施暗算,不料随后便听尘烟之中传出了几声惨叫。
柳思月听得真切,其中一人正是柳意尘,心神顿乱,急急叫道:“表舅,你怎么了?”
“你马上就要去陪他了!”正在此时,背后传来一声狞笑,森冷黑气随即而来。
便在柳思月陷危之际,怀中仙灵剑卷上清光绽放,浮出无数光影文字,构成一道护壁,挡住了黑气侵袭。
鼠元帅偷袭失利,眼见此等奇相,不禁心中诧异,手上招式便缓了一缓。柳思月此刻早已回神,觑准机会,双手齐用,剑指连环点出,鼠元帅措手不及之下,早已身中数道剑气,他并没有鹤丞相那般的护体妖法,纵然妖躯远比人身坚韧,却也已经抵受不住,胸口爆出一片血雾,倒地身亡,现出了原形,乃是一只野猪般大小的黄毛鼠。
柳思月才解决了鼠元帅,便又听到两声惨叫,那声音似是千朝与一夕两人发出,不由急道:“千朝真人?一夕真人?你们?”
“你竟杀了鼠老三?”只听鹤丞相厉喝一声,尘烟散开,柳思月便见一道白影疾掠而来,急忙施展“刹那咫尺”,在千钧一发之际,避了开去。
柳思月回头一看,发现千朝真人等先前围攻鼠元帅的五人,包括柳家的现任家主柳意尘,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致命之伤俱是喉间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几乎便要将脖颈抓断了。这五人显然是被烟尘掩住了视线之后,只想着抵御鼠元帅的黑气,却不防被鹤丞相以极快的速度破开守势,一一击毙。
“我要你尝尽十八种痛苦再死去!”鹤丞相又发出一声满带怨忿的唳叫,身子一抖,现出了原形来,却是一只丈余高的丹顶白鹤,羽如金铁,嘴如利剑,爪如快刀,双翅一拍,朝着柳思月冲了过来,只是他此时身形太过高大,几乎撑到了地道顶上,妖身所过之处,乱石飞扫,地动天塌,沿路上来不及躲开的西陵剑派与柳家的弟子门人被鹤丞相这冲势一带,立即筋骨尽断,惨死当场,转眼已是伤亡惨重。
“唉?你们?快躲开啊?他疯了?”柳思月眼见众人伤亡,心中悲愤,只是这鹤丞相来势凶猛无比,不敢硬挡,当即飞身后退。鹤丞相哪里肯放,紧逼而上,柳思月再退出了十余丈,忽地以“刹那咫尺”闪至他的背后。鹤丞相不及停步,直直地向一面石墙撞了过去,只听轰隆一声,剧烈震荡之下,附近的地道纷纷塌落。
“大家快逃啊!”柳思月急忙抱起了宫清心,剑指连点,替附近几人击碎了滚落的大石,叫道:“这里要塌了,想要保命,就快点逃吧!”
正在此时,忽地地下传来一阵闷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脚下方圆近百丈的地道便整个儿地塌了下去,柳思月等人逃脱不得,只得随着落石一同摔下。
叮咚水声入耳,柳思月悠然醒转,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便是要坐起身来也是困难。
柳思月用力揉着脸庞,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便听莫云踪道:“思思,你醒了?”
柳思月疑惑道:“云哥哥?这里是哪里?”
“这里,应该是蚩皇地宫的第二层吧?”莫云踪话里有些不确定,道:“毕竟我也没进来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子没坏掉吧?刚我替你检查过身体了,都是一些皮外伤,还有就是法力消耗过剧,你应该会觉得很疲惫吧?”
柳思月道:“不只是疲惫啊,我觉得我全身骨头好像都断掉了,好痛啊!”
莫云踪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痛很正常,不过骨头没断的,你不要骗我了。”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