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皇宫崩,绝雁城陷,万千冤魂,连绵尸骨,连同无尽天魔浊气,如今已尽封于千丈冰层之下。
荒野上,“柳思月”斜倚断石,打量了一番手中的赤色宝玉,仔细收好之后,再看绝雁废墟,不禁啧啧叹道:“凤雨霏还真是狠,把这个绝雁城连带着蚩皇地宫都封在了玄冰之中,这种实力,应当已经到达人世间的顶峰了吧!还有洛空霄、无恸和秦月缺这些老面孔,唉,可惜了,时过境迁,还是早些找齐复生所需,方能够再与他们一争长短。嗯?有人靠近?”
“柳思月”倏然起身,身子一晃,早已挪出了十余丈远,便在此时,原先她所在之地,骤然升起血雾,再猛地炸开,雾气散开时候,地上已然多了丈余深的坑洞。
“柳思月”面露凝重,道:“嗯?血元爆?是你吗?南宫北斗?”
“仙佛同泣,万鬼开道,血禁洪荒!”人随声至,只见南宫北斗一身血染,沉稳霸道依旧不改,煊赫迈步而来。
南宫北斗双足踏定,气势震爆,十丈扬尘,喝道:“惊讶吗?本宗的老朋友,孤光天外,莫云踪!”
“柳思月”抚颊笑道:“老朋友吗?可是本座感受不到半点故友重逢的喜悦啊!”
“因为我们早已重逢,喜悦过后,便该一算总账了。”南宫北斗一掌向前,五指虚抓,凌厉劲气四扫而出,顿时破风声疾,地开千裂。
“好大的杀气。”“柳思月”笑道:“这般气势汹汹,还是在惦记着你那个私生子吗?”
南宫北斗道:“是啊!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日难得再遇,自要彻底清算。不过念在过往的情分上,本宗可以让你先出手。”
“柳思月”道:“且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儿子又不是本座杀的,何必在此纠缠不清。”
“不是你,便是你附身的这个女人,不过这不了,本宗送你们共赴黄泉便是。”南宫北斗翻掌起招,煞气,化作刀芒凌厉斩出。
“嗯?绝煞心刀?”“柳思月”顺着刀势连退数步,再一旋身,便已将刀芒化解,随即笑道:“就算真要打,依照你我之交情,这种招式,便不用拿出来献丑了。”
“也好,那就速决吧!”南宫北斗长声一喝,气引八方恶煞,霎时凝聚出九道刀芒疾旋而出。
“柳思月”指拈华光,玄凌之气化作匹练抖出,分别缠住了九道刀芒,再运劲一扯,刀芒便尽皆偏离了原本方向。
南宫北斗道:“嗯?你是在运用这个女人的玄凌之气?莫非她当真与凤雨霏有关系吗?”
“柳思月”微笑道:“怎么?在地宫里你被傲霜打得那么惨,现在知道害怕了?”
“害怕,呵,笑话!”南宫北斗面色阴狠,道:“和凤雨霏有关更好,她重伤于我的仇恨,我便归还在这个女人身上好了。”
“柳思月”笑道:“标准的欺软怕硬。”
“废话少说!受死吧!”南宫北斗纵身扑出,双掌连环拍出,重重掌劲,化作恶鬼之相,噬魂而来。
“只有这种程度吗?看来你重伤之后,修为损伤极大。”“柳思月”信手拈指,剑气随意挥洒,尽泄恶鬼掌劲于无形,随即招式瞬变,剑指划落,数道剑光破空斩出。
“此刻的你,不过是萤烛之火,也敢放此豪言?”南宫北斗掌力再吐,拍碎剑光,再向地一吸,数块巨石受其牵引,聚在一起,浩势砸向“柳思月”。
“柳思月”双掌运化,玄凌之气织成无形罗网,欲要化解来势,然而甫一接触,便觉来招势沉力重,远在预料之外。“柳思月”急提法力抗衡,怎奈南宫北斗纵然身负重伤,深厚修为依旧非同小可,“柳思月”抵挡不住,心念一转,当即双掌虚合,凝现虚空万象,立时化纳巨石势道。
南宫北斗微觉讶异,道:“嗯?这是什么怪招?”
“废言无用,杀!”“柳思月”并不作答,快步连环踏出,指拈一点寒芒,直取南宫北斗。
南宫北斗不避不让,拳挟刚猛劲力,迎上剑指。“柳思月”招式急变,脚步一转,已然绕至南宫北斗身后。然而“柳思月”招还未递出,南宫北斗已然回身挥出一拳,迫得她抽身急退。
“柳思月”有心缠斗,施展上乘身法,身动如风,指上剑气幻化无端,随风而动,瞬取南宫北斗周身各处要害。然而南宫北斗已知“柳思月”真实身份,明白莫云踪虽然法力已失,只能借用柳思月的玄凌之气为用,但他本身的过招经验尚在,若是比斗招式,不过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故而决意以力破巧,式式重掌,俱是崩裂山石。“柳思月”虽是意在拖延,只是纠缠之下,身体却已是承受不住南宫北斗拳掌之间逸散的霸道劲气,五脏六腑俱为所伤。
“呃。”再战数合,“柳思月”渐觉头痛欲裂,身体也愈发沉重,不由暗道不妙。再看南宫北斗,只见他身上伤口迸裂,血流满身,神态狂怒,甚是狰狞可怖,然而所发劲力却是越来越强,一拳一脚皆有摇动山河之威能。
“柳思月”思忖道:“先前在崩塌的地宫寻找火源灵玉,一直不曾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