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站在窗边,看着屋外细雨霏霏。
莫云踪悠悠地道:“外面下雨了。”
柳思月问道:“云哥哥,这个家伙纠缠不休,真是看中了你的忘情天吗?”
莫云踪道:“忘情天只是一部分,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不过方才接触,倒是让我对之前的推测产生了动摇。”
柳思月疑惑道:“什么动摇?”
莫云踪轻笑道:“这个楼未枫,或许并没有被完全夺舍,我感觉他的魂魄,嗯?也罢,正好今夜全无睡意,便去探一探他的虚实。”
柳思月道:“你知道他在哪里落脚吗?”
莫云踪道:“先往陆允殊家中一探,即便找不到楼未枫,也要会一会陆家的那位大小姐。”
柳思月冷笑一声,道:“你这是要偷香窃玉么?”
莫云踪失笑道:“思思莫要不快,方才楼未枫言下之意,已然看出我此身虚实,明日他若是张扬出去,我们这两日的辛苦或许便白费了,要破解此局,便要未雨绸缪。”
柳思月嗔道:“这也不是你去夜探女儿家闺房的理由。”
风歌寞问店家借了一把油纸伞,便离开了客栈,往陆家府邸而去。
夜雨迷离,敲打在寂静的街道上,水花纷溅。风歌寞一人独行,忽闻背后嘈嘈切切的脚步声传来,回身一看,便见到几个黑衣人手持钢刀,疾奔而来。
风歌寞心中明了,这些人杀气横溢,便是冲着自己而来,正要说话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然冲了上来,手起一刀,猛力劈落。风歌寞脚步一转,挪开了寸余,这一刀便劈在了地上。风歌寞随即一脚踏出,踩在刀背上。这黑衣人急忙运劲夺刀,然而纵然他拼尽全力,风歌寞依旧稳如泰山磐石,分毫不动。
此时两边又有两人横刀劈来,风歌寞双足不移,身子平平后仰,避过了这两刀,同时手中油纸伞左右疾点,分别点中这两人要害,两人只是惨哼一声,便已缓缓软倒。
风歌寞看向最后的三个黑衣人,冷冷一笑,那三人咬了咬牙,仍是挥刀冲了上来。然而双方实力悬殊,风歌寞只凭着一把伞,随手便将他们打发了。
风歌寞再看向最先出手的黑衣人,只见他虽然仍在奋力夺刀,眼中却已满是惶恐。风歌寞不禁轻笑一声,道:“如果想逃,放开刀就是了。”
这人看了风歌寞几眼,忽地大叫一声,转身便跑。风歌寞脚尖一勾,地上的钢刀便飞射而出,刀柄撞在这人背心上,这人立即发出一声惨叫,扑倒在地,身子抽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几个蠢贼,又是谁在用这种宵小手段?”这些黑衣人至多也就是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全无法力傍身,风歌寞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略微整理衣着,便又赶路。
高耸的鼓楼上,风歌寞迎风独立,看着脚下雕梁画栋的陆家府邸,雨势正在逐渐变大,陆府中却依旧有一队队的亲兵护卫举着火把来回巡逻。
“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头目而已,声势倒也做得不错。”风歌寞冷笑一声,纵身而起,犹如一道银光落下,借着夜雨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陆家府邸。
风歌寞先抓了一个落单的护卫,问出了今晚的值夜管家所在,便将那护卫打晕绑了,再去将那管家擒住,询问了一番,楼未枫此时果然便住在府中。不仅如此,风歌寞还从管家嘴里得知了一些关于此次比武招亲的内幕:陆允殊虽然身为玉楼琼台长老之尊,又肩负着岭朔城的重责,但楼未枫却是如今玉楼琼台掌门器重的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掌门,便是现今,他在掌门面前也很能说得上话,相较之下,陆允殊的地位反而颇有不及。而且玉楼琼台之中又有不少派系之争,陆允殊这个城主之位也惹得不少人眼热,使得他在门中急需奥援,正巧楼未枫看上了他的女儿陆青冥,陆允殊有心促成这一桩婚事,无奈陆青冥执意不肯,甚至以死相逼,最终父女二人各退一步,这才有了这一场比武招亲。
柳思月思及当日绝雁城中逼婚一幕,不由低叹一声,道:“生在富贵之家,也总有许多不幸。”
莫云踪道:“这世上,谁又能够真正选择自己的命运呢?思思不要触景神伤了。”
柳思月道:“是啊,谁又能真正由得自己喜好来选择呢?”
风歌寞按照管家所言,寻到了楼未枫的住处,却没发现他本人的踪迹,只有一个丫鬟守在房中。风歌寞便又将这个丫鬟擒下询问,方才得知楼未枫刚才又去了陆允殊那里。
风歌寞再寻至陆允殊的书房,果然便听到了他与楼未枫的谈话声音。
书房中的两人相对而坐,陆允殊替楼未枫斟好了茶,道:“师侄,你方才去探那个风歌寞的底细如何,可有收获?”
“深不可测的一个人,此人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参加比武招亲,也必然另有目的。”楼未枫浅尝了一口清茶,又道:“这茶倒是不错,是什么来头?”
陆允殊笑道:“这是北隅特产的寒针茶,前些日子有北隅的商客带来的,老夫这里还有一些,若是师侄不弃,也可拿去给掌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