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升,转眼又是天明时分,风歌寞等得心焦,眼也不眨地盯着茅屋。
冰笑天忍不住劝道:“寞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辰姑娘既得鬼无华真传,想是必能成功救醒弟妹,嗯,救醒玄素姑娘。”
风歌寞轻叹一声,道:“不知为何,我心里只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有什么不安的?是担心炽火教之行吗?”冰笑天笑道:“有为兄与玄素在,就算是要踏平炽火教,也并非没有可能,又有什么值得不安的?”
“并不是炽火教的事情。”风歌寞蹙眉道:“总感觉我们被人盯上了,昨天不该听辰姑娘的话,放走那些人的。”
“昨天的那些人,是那个什么十二连环庄的人吧?”冰笑天轻蔑地道:“一窝废物罢了,只能在鱼海镇这种偏远之地作威作福,也值得在意吗?”
“说得也是,或许是我多心了吧?”风歌寞忍不住又看向茅屋,眼中不掩担忧之色,道:“一日时间将至,辰姑娘也该出来了吧?”
冰笑天笑道:“寞弟对于玄素还是这般情重。”
风歌寞忙道:“冰兄,这话不要乱说,容易让愚弟后院起火啊!”
“后院起火?”冰笑天疑惑地道:“谁?辰姑娘么?”
风歌寞神色无奈,道:“你又在乱说了。”
便在此时,忽听吱呀一声,屋门打开,辰心澄探出头来,道:“谁在念叨本姑娘呢?”
“嗯?辰姑娘?”风歌寞急忙起身,问道:“怎样?成功了吗?”
“当然啦,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本姑娘的人生,就不存在‘失败’这两个字!”辰心澄满脸得意之色,摊开手掌,霎时间昊光夺目,纳灵晶髓璀璀而现。
“太好了。”风歌寞喜道:“快给给玄素姑娘服下吧!”
辰心澄道:“你把玄素姑娘抱进来。”
“好。”风歌寞答应一声,抱着释寒曦进了茅屋,将她放在榻上。
“好了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辰心澄拽过了风歌寞,便往外推。
“等一下?”风歌寞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让我出去?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若是如此,我是绝不能离开了。”
“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辰心澄没好气地将风歌寞推出门去,道:“倒是你,不要打扰大夫救治病人。”
“唉?”风歌寞还要再说时候,辰心澄却已将门碰上,只得摇头叹道:“这个辰心澄,给她三分颜色,便要开起染坊来了。”
“呵!”冰笑天轻笑一声,道:“既然有求于人,还是得摆出些诚意来的,这话不是你说的么?”
风歌寞道:“我有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冰笑天道:“你在汉阳酒楼教训那个纨绔子弟之时,分明有说过。”
风歌寞道:“原话肯定不是这句。”
冰笑天道:“意思到了就行,哪有那么多讲究?”
风歌寞哈哈大笑,道:“是不用太多讲究,可是偏偏却有人一心求死。”
冰笑天亦是笑道:“一人求死也就罢了,还带着别人一起来。”
风歌寞扬袖旋身,气劲扫开,倏然杀势,冷对来人,道:“南商隐,这般气势汹汹,是急着要替你儿子出头的吗?”
“虽也有此目的,但非是此行主因。”十二连环庄大举上山,南商隐一马当先,捋须笑道:“老夫此行,还是要为风先生介绍几个朋友?”
“哦?朋友?”风歌寞灵识扫过,心中已然明了,便道:“原来是缘溪深阙的人,尹少侠,秦姑娘,嗯?还有陆城主,真是许久未见了。”
“呵,天诉别离风歌寞,别来无恙?”尹继清越众而出,手中风渊向前一指,道:“昔时仇怨,今日便要了结。”
“就凭你吗?”风歌寞不屑一笑,道:“尹少侠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自信与否,一试便知,喝呀!”尹继清长声一喝,风渊长剑疾颤,抖出一串剑花,化作无数剑气旋流而出。
便在此时,冰笑天踏步而上,虚按一掌,妖力压落,风渊剑气登时消散无形。
“嗯?这便是你的依仗?”尹继清面露慎重之色,身形瞬然挪动,风渊剑影疾舞,似拙实巧,灵幻无常,攻向风歌寞。
风歌寞双手负腰,不避不让,便在剑锋即将临身之际,冰笑天再次踏上,巨掌相迎。同一时刻,尹继清剑招倏然变化,长剑点出数点寒星,分取冰笑天周身数处要害。
“愚蠢!”冰笑天冷笑一声,妖力迸发,连绵剑光立时破碎,重新变为风渊剑。
“果然是强者!”尹继清感受到冰笑天的强悍妖力,自知远远不及,当即撤剑抽退。然而冰笑天出手更快,随着一声破空疾响,掌劲已至面门要害。尹继清欲避不及、欲挡不能,只得闭目待死,便在危急时候,天外道气疾坠而至,挡下了冰笑天杀招。
“嗯?熟悉的感觉,是你吗?”冰笑天顺势而退,卸去余劲,抬头远望天边,冷然喝道:“鬼卦天机,秦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