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叶不慌不忙的回到高台中间,轻轻取下狮纹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多日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赵武德,目光如刺,:“太守大人好眼力,的确,我就是秦子叶!”
秦子叶的出现令熟悉秦家的百姓不禁惊讶万分,据说这秦子叶因殴打官眷被关了起来。在半个月前的那场灾难中不幸身亡。可是看到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惊讶的莫过于秦子睿,城西那场大火有多惨烈他可是亲眼看过现场,到处残垣断壁,横尸满地,方圆数百米一片焦土,他不相信有人能从那里活着出来。
赵武德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撕成碎片,有吴琛在这里,定也不能容你动武:“哼!既然自己承认了,束手就擒本官还能从轻发落。若有反抗,当场格杀!来人……”
“慢着问子叶所犯何事要当场格杀?”
“哼,何事?戴罪之身擅自逃狱,这是目无法纪;满香阁打断犬子四肢,这是以武犯忌,欺压无辜;选拔赛捏造身份蒙混过关,这是阴险狡诈欺瞒尊上;诬陷他人,意图谋害亲生父亲,这是不忠不孝;偷盗官家府库,洗劫无辜商人,这是盗窃之罪。数罪并罚,死罪难逃!”
听着赵武德振振有词的指责,他似乎又想起了半个月前一样的场景,当时他只是个后天初阶武者,唯一的依靠秦家,对他不管不问甚至落井下石,他只是一个人人揉捏的泥人。没有人看得起他,也没有人愿意帮他,秦家的推波助澜和赵家的绝境相逼,几乎致他于死地!
天道有轮回,你以为今天我还是当初的我吗?你给予我的痛苦和磨难今天我加倍还给你!
“赵大人真是说笑,选拔赛登记只认牌不认名字,何来欺骗一说?再者,名字的登记不过是个形式,大赛上千人目不识丁的武者上百人,凡不识字者可画圈以代之,手印比对无误即可。子叶报名时不慎扭到手指无法写字,便以圈代名,有何不可?手印可是比对无误并无替考问子叶欺瞒在哪里?”
赵武德语塞,名字用圈代替原本是照顾无书写能力的武者,手指受伤暂时不能书写名字以圈代之并无不妥,手印比对无误,不存在替考之说。强行将不愿书实姓名归罪于欺瞒着实牵强。没想到半月不见这小子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真是小看他了。
“既然不愿隐瞒为何整日带着面具示人,分明是隐藏身份!”
“子叶不过是被火烫伤了点外皮,涂抹了一层绿色膏药,面目狰狞难以示人,于是买了这面具遮掩。武者打斗时常受伤,有时伤至面部,以面具遮掩是常事,就是本次选拔赛亦有不少佩戴面具的考生,难道都是怀着欺瞒之意?”
赵武德哑口无言,再无理直气壮的气势,知道再揪着不放恐怕要被安上无事生非的罪名,立即转移话题。
“好,秦子叶,你诡辩的能力真是厉害。”
“大人谬赞了,子叶愧不敢当。”
“你……你……”赵武德看着秦子叶毫意的眼神,强压下内心的火焰,定了定神。“那你戴罪之身擅自越狱逃离,又该如何解释?”
“戴罪?”秦子叶装作迷茫的看着赵武德,仿佛完全不知道他再说什么。“敢问赵大人,子叶何时戴罪了?”
“哼,还敢狡辩,半个月前你殴打官眷导致犬子深受重伤,本官缉拿你归案押入城西大牢,结果你畏罪潜逃可是事实?”
“赵大人可是为官太久了,这审查流程都记糊涂了?”
“???”赵武德一头雾水。
“南梁律法,无论犯人所犯何罪必须升堂审案,官府搜集证据,在人证物证,作案动机皆清,犯人认罪画押的情况下方可判罪执行。请问,子叶可曾审判?可曾有人证物证?作案动机如何?犯人画押在哪?”
赵武德越听越心惊胆战!这小子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他哪里有审案,完全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过程,准备到时候安一个畏罪自杀了事。谁想到这混蛋小子把流程这事扯了出来。哪里有什么人证物证,更别说签字画押了。感觉到四周百姓看他怀疑的眼神,和皇室薛淳渐渐变得危险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必须把这事圆过去!不然!他几乎都不敢想后果!
“本官,本官只是怀疑你是嫌犯,暂时押入大牢待审,结果你竟然在待审期间越狱逃跑,分明就是畏罪潜逃!”
秦子叶轻蔑一笑:“城西大牢是什么牢狱?”
“关押死刑犯的死牢!怎么?殴打官眷可是重罪!死刑亦不为过!”
“问题在于,嫌犯和犯人可是有区别的,并不是同一类犯人,嫌犯只是怀疑犯案,犯人可是经过审判定罪的罪犯。律法规定嫌犯和犯人是要分开关押的,将一个嫌犯直接关押在死刑犯的死牢里。张大人,您分明就是要将我直接处死!难道说张大人每次遇到嫌犯都是不经审问直接关进死牢处死?那要我南梁律法有何用?要百姓的清明有何用?要这府衙里的正大光明有何用?要你这头顶上的乌鸦帽有何用?”
一句句一字字的逼问几乎将赵武德的精神压垮,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