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护法大殿，左尘便看到夏侯武盘坐在大殿之内，似乎是知晓自己将要到来一样。

实力达到对方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与正常人一般睡眠了，左尘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这么晚前来有些突兀。

“见过右护法。”左尘踏入大殿，神色轻松。

自己与夏侯武之间也算是极为熟悉了，在对方面前，左尘不需要和其他弟子那样拘束。

夏侯武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唤灵境五重天？很不错，你的天赋，放眼我元武天宫的弟子中已经不弱于任何人了。”

说完，夏侯武右臂探出，一道古元力蔓延，直接是携带着一个闪烁着水晶光芒的卡片递给了左尘。

一把将这卡片拿在手中，左尘眼前一亮：“符文水晶卡？”

“嗯，答应你的。”夏侯武笑道。

当初对方告诉左尘，只要打爆王破，便是可以得到五万宗门贡献点的奖励，左尘也当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不过，身为宗门护法，位高权重，夏侯武说出的承诺又怎会轻易变成玩笑。

五万贡献点，就算是寻常的真传弟子，靠着做任务积累一两年才能得到。当日，白鹤只用一万贡献点，便让当时的柳元不惜拼着被宗门发现而制裁性命的危险而对左尘生出杀手，就可想而知了。对于如今“囊中羞涩”的左尘来说，得到这五万贡献点简直是不要太爽，可以兑换大量的丹药、秘籍什么的。

左尘需要这贡献点，也自然不会啰嗦什么，收起符文水晶卡，他继续看着夏侯武。

对方特意让自己出来后找他一趟，自然不会是只为了给自己五万贡献点这么一件事。

只见夏侯武的神色严肃了几分，认真地看着左尘道：“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的意愿。”

“呃，什么事？”左尘看着对方。

“我想让你做我夏侯武的弟子。”夏侯武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后者的目光闪烁出一抹强大的精光，带着一抹希冀。

左尘怔了一怔，收自己为弟子？

“对不起，右护法，别的事我或许都可以做到，但这件事，或许……无法答应。”左尘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一抹刹那的落寞气息，并未被夏侯武所发现。

事实上，在这元武天宫中，所有人都是梦想着能拥有类似于纳兰雪舞、龙心月这种天才的待遇，拜入宗门长老、护法等高手的门下，成为对方的亲传弟子，那样的话不但是在宗门之中的地位一跃千丈，直接拥有真传弟子的身份，而且，受到的宗门待遇也完全不同，再加上这些人的亲自教导，未来的前途将无法想象。

而且，还有一点便是，你的身后若是有一名长老级别的存在当靠山，除非你自作孽不可活，犯下了滔天的大错，否则，放眼整个元武天宫，谁敢动你一根指头？

右护法夏侯武，放眼整个元武天宫，除了正副三位宫主之外，地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便是寻常的长老面对夏侯武都要给几分面子。可以说，平日里夏侯武严厉是严厉，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希望拜在夏侯武的名下，成为对方的亲传弟子。

这样的人物亲自开口收左尘为徒，却被拒绝？

夏侯武的脸色微变，自己堂堂右护法亲口收徒，被人拒绝，这简直是当场打脸。

“你确定？”夏侯武看着左尘。

“确定。”左尘的眸子毫不退让地与对方对视。

整个大殿之内原本轻松的气氛似乎是凝固了起来，变得沉冷、死寂。

不知何时，看着左尘那倔强的眼神，夏侯武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带着一抹遗憾：“你这小子，和我当初简直是一个性子。既然你不答应，那这件事就算了。”

左尘面色也是一松，事实上背后凉飕飕一片，别看自己与夏侯武平日里关系不错，但却也是听说过关于对方的不少事迹。

宗门之中，违抗夏侯武意愿的弟子不是没有过，不过那些人最终一个个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而夏侯武治人的手段很简单，那便是两个字：暴力。

左尘未必会屈服，但对方若是真的动手，谁也不愿意饱受那种皮肉之苦不是？

“对不起，右护法，十年前，我曾经发誓过，这辈子再也不拜人为师。”左尘突然间开口。

如果不是突然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种难以形容的遗憾和悲哀，让左尘心中一软，以左尘的个性，也不至于解释这一句。

左尘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夏侯武的那种遗憾，并不是自己不答应对方的遗憾，而是一种带着淡淡的无力和不甘的遗憾情绪，还有一种无法言传的悲哀。

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夏侯武的面孔，左尘恍惚间，竟然有一种看到对方瞬间苍老了几岁的感觉。

只是……，十多年过去，左尘忘不掉当年那无比清晰地一幕，那个在自己心中与父母放在同样高度的存在，被自己称为师尊的老人，在自己被人废掉、追杀的关键时刻所流露出与往日截然不同冷漠。

从那一刻起，左尘便发誓，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