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江大川听到这里急了,咳嗽了几声,“白老板,这不行,咱们非亲非故的,您给医药费这不合适!”
白雨薇扭头看向江洹,“那就当从江洹的工资里扣吧,江洹你觉得呢?”
江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跟过来还真帮上忙了,幸亏把她带来了,他点点头,“大伯,这钱就从我工资里扣,我现在工资可高着呢!你放心养伤,医药费不用担心,你换个好点的环境,早点好起来也能让我们早点放心,您说是不是?”
这下江大川哪里还好意思拒绝?
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耽搁一天,家里一天就没有经济来源。他内疚地看了一眼泪眼汪汪的女儿,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年头有钱就是好办事,白雨薇拿出卡一刷,医院立马就把江大川安排到了单人间的高级病房。
江洹期间也问了江大川认不认识那些动手打他的混混,结果江大川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那些人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动手打他。那些人下手干脆利落,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把他的四肢给打断了,要不是出事地点在大街上,恐怕他命都得丢掉!
“小洹,你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人?”江大川有点担心地看着江洹。
“没有啊,这阵子我一直安分守己,”江洹随口胡扯,之前发生的事,他当然不能说。
“那就好,”江大川松了口气,“不过小洹你千万别冲动,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可不要冲动去找事儿啊!”
“放心吧大伯,我知道分寸的,”江洹随口敷衍过去,“大伯你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安心养伤,其他什么事都不用管。”
江大川知道的事也不多,也没想那么多。事实上他四肢断裂,疼得要命,还是靠着打镇定剂才睡着的。
江岚今天在学校来回跑了几趟,心力交瘁,就跟辅导员请了假,晚上就打算在病房里睡,好在高级病房也都考虑到了这一点,床铺都两张,方便江岚照顾父亲。
面对这一次的飞来横祸,父女俩虽然很憋屈,可是也只能认为是刚好碰到一群游手好闲没事做的小混混,并没有往别处去想。
他们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普通的小老百姓,就算受了欺负也无处伸冤,只能自认倒霉。
出了医院,白雨薇有些感慨道:“有这么一个关心你的大伯很幸福吧?自己都受重伤了,还完全不考虑自己,满脑子关心你的前程。”
“是啊,”这一点江洹不否认,脸上露出一抹充满回忆的满足笑容,“我小时候很淘气,我爸开粥铺卖早点,我经常给他捣乱。他就拿着铁锅铲在后面追着我打,每次我爸要打我的时候都是我大伯拦着我爸,还帮着教训我爸。他经常给我买好吃的,大伯说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他就把我放他脖子上骑着,我经常尿他一身,说我是什么尿不湿……”
越是说着,江洹脸上的神情就越内疚、自责。
他离开十几年,这十几年最担心他的人无疑就是大伯和堂妹。他没能做到一个孝子的责任,他亏欠他们太多了!
白雨薇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好像真的浮现出了那一幕幕画面,心头微微有些发酸。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了停车的位置,江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江洹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喂……”
电话里立马传来了一个男人森森的桀桀笑声,“嘿嘿,小子,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四条狗腿被打断了的老杂毛了吧?”
捏着手机的手不由得一紧,江洹深吸口气,脸上一股阴云缓缓在酝酿,“你是什么人?”
“你还不配知道我们是谁!”男人冷笑不已,“告诉你个狗东西,别以为会几手功夫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这回老子弄得是你家那个老杂种,下回要弄就是弄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啧啧,我们有的是弟兄,他们就喜欢玩这种水灵灵的大学妹。你那堂妹长得不错,估计玩腻了送夜-店也能卖个好价钱!”
可怕的阴云像是蜘蛛网,在江洹的脸庞上弥漫肆虐,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丝毫的感情色彩,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森冷彻骨的寒气。
白雨薇知道打电话的人肯定是那个打了江大川的人,见到江洹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她紧张得有点不太敢说话。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神秘了。在短短几天内展现出了太多的不同面,猥琐下流、无赖泼皮、嬉笑怒骂、睿智冷静、冷酷无情……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江洹的语气一瞬间变得平静。
“算你小子上道!”男人冷笑道:“在中海市东区边西水库,有个砂石厂,限你在两个小时内滚过来!记住,只许你一个人,别指望耍什么花样,你要是敢报警,我会让你后悔一生!”
“啪!”江洹直接挂断电话,扭头看着白雨薇,“白总,我得处理点私人的事。”
白雨薇哪会不知道是什么事?她皱着眉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