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大概梅静差点把白雨薇枪杀,用炸弹炸死王翠兰的时候,就没想过梅家人的行为才叫真正的绝。
也许在梅家人心里,他梅家要杀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梅家还真是霸道得可以。
梅盛一双阴翳的眼睛盯着江洹,那眼神恨不得把江洹给撕碎,“这件事不算完,你不要以为你招惹了梅家,就……”
江洹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梅盛,你是三岁小孩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们梅家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还真不是没道理。”
梅盛说的话,简直和梅华一个德行。
“你……”梅盛怒极,恨恨地瞪了一眼江洹,转身甩袖子离去,“走!”
梅迁咬牙看了一眼江洹,旋即跟着梅盛离开。
“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江洹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至于他话语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跟那种人废话什么呢,你也真是有闲情逸致,”古雅白了一眼江洹。
“人家要废话,你总得让他废话一下,不然怎么能知道敌人的深浅呢?”江洹一脸似笑非笑。
“得了吧你,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戏弄他,”古雅还能不知道这厮的德行?明明就是存心要羞辱人家,却非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真是不知道脸皮厚。
江洹撇撇嘴,他知道古雅在损他,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白总,回去吧。”
“我想去祭拜我妈,”白雨薇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洹一愣,“那我等会儿送你去吧。”
白雨薇大概是触景生情,也或许是终于报了母亲的仇,她想第一时间把梅静判刑的消息告诉万容惠。
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在白雨薇心目中,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为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天么?
她的母亲,终于可以死而瞑目了!
“嗯,”白雨薇轻轻地点头,她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江洹几人随后离开,秦蓠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怔怔得似乎有些失神。
“姐,你怎么了?”秦柔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秦蓠看着她,神色有些恍惚,没有开口说话。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李崛,皱了下眉头,“秦蓠,你身体不舒服吗?早点回去休息吧,梅静现在已经被带去执行枪决,你外婆也可以死而瞑目了。这几天你们应该要准备给他们送葬,我多给你们放几天假吧。”
李崛也算是善解人意,他看得出来秦蓠的心情很不好。
这也难怪,失去了两个亲人,换做常人,恐怕早就崩溃了,秦蓠能够撑到现在没有失态,已经算很坚强了。
秦蓠却突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组长,我想通了……”
“什么?”李崛等人不由愣了下。
“我想明白了,”秦蓠笑得很灿烂,整个人就像是突然一扫之前的阴郁,变得自信满满,“是我自己钻牛角尖,现在我总算是想明白了,钻牛角尖是不管用的,谁也不会因为你钻牛角尖,就会认同你所说的一切。”
“姐,你真的想明白了吗?”如果秦蓠真的想通了,她会很高兴。
秦蓠重重地点头,“也许吧,我从一开始就想岔了。是啊,我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黑暗,又何必拿自己的一套去强求别人也跟我一样呢?现在我想明白了,翟东明可以用生命坚持自己的准则,可以为了正义,为了惩恶,牺牲掉自己的生命。我个人的一点痛苦和失意又算的了什么呢?”
翟东明作为一个警察,能够坚持十几年,去坚持调查雷志军,坚持自己的公义和准则。
她只不过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无法接受的黑暗,就要去否定别人吗?
她有这个资格吗?
这几天,秦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思考过很多很多,诚然作为一个警察,一个特工,她的义务和责任就是惩治恶人,可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善恶呢?
她只不过是见识到了一些她无法接受的事,却要去否定一切,这本来就是可笑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怎么能去强求别人和她一样?
几人怔怔地看着秦蓠,像是自我倾诉一样,吐露着自己的感触,“翟东明可以为了自己的准则,坚持十几年不动摇,我又何必要为别人动摇呢?我会坚持我的法律、道德和公义,但是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迂腐。就像我自己家一样,外婆那么对待外公,却不用受到任何法律、道德的制裁。有些事不是法律、道德就可以说得清的,可以衡量的。就像江洹说得,真正的法律道德,往往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不是么?看不透才是最可悲的,以往的我就是看不穿,或许在他眼中我只是一个蠢女人吧。不过我得感谢他,是他让我看明白,空有一腔法律、道德、正义之心是不管用的,还得有绝对的力量,只有自己的拳头够大,说的话才会有人接受。我会坚持我的原则,但从今往后,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