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膨胀，骨骼延长，皮肤在保留弹性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坚韧。沿着身体，赤红色的甲胄蠕动着附着表面。颅腔的顶部血肉分开，灿金色的角质物顶出体外，面部的肌肉消融，留下坚硬的骨质层和眼球内部向外增殖的晶状体，硕大的复眼连同狰狞的金属口器一起占据了面容的绝大部分。

“倒是意外的没有疼痛感，我还以为会和真一样有比较强烈的疼痛感来着。”

比起第一次变身时遭遇的紧迫，这一次变身郑毅有了比较充裕的时间去感受身体的点滴变化。对于自己变身后的模样他其实也有自觉，相比于小时候在电视荧幕上看到的空我，他的模样更加凶恶了一些。如果说荧幕上的空我还能让人在直面时不至于立刻生出恐慌的情绪，那么他的姿态就基本上是能让初次见面且不知情的人直接转身逃走了。

棱角更为锐利，面貌更加狰狞，相较于历代骑士为了迎合审美而柔化了许多的形象，郑毅所变身的空我恐怕更接近一位即便是在人数众多的昭和与平成骑士中都有些异质的骑士。

假面骑士·真。

这位号称是最还原石森老爷子构思的假面骑士，其样貌换个片场甚至可以直接担任怪人的角色，其变身时由于是真正的血肉变动，所以会给变身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儿时有幸看过这部作品的郑毅，对其中真变身时的特写画面印象深刻。

“.…..SIC风格吗？！”

摸了一下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郑毅这时才想起来这种截然不同却让他颇为眼熟的姿态到底出自哪里。

“对于913你的问题，终端无法完全理解，但这些产物都是随机抽取的，不排除其可能来自于一个世界的其他平行世界。”

“哎……也就是说如果以后遇上其他前辈，指不定人家是TV画风还是SIC画风吗……”

这么说来，我以后不会被哪个昭和前辈当成怪人揍了吧。

摇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对于自己这个有时爱说烂话的性格郑毅其实也清楚，不过正因为有自觉所以他常常有意识的管束自己的言行。虽然像这样独自一人要处理大事的时候，稍稍发散一下思维舒缓心情倒也不赖，但总归不能影响了办正事。

“我的想法是直接用泰坦形态从正面杀进去，按照之前宫本警视长的描述，当时大厦的工作人员广播了疏散信息，整个购物中心大厦的人员应该都在事发时离开了大厦，最不济也就是像那个小广场一样冗在一二层的地方。按照这个数量来看，泰坦模式应该能直接莽进去。”

拿起墙边的木刀，郑毅，扒着墙观察大厦前方的半圆广场。

“也就是说913你还有另一种策略吗？”

“临时抱佛脚，开发青龙姿态绕开广场前和一二层的普通个体直接跳到上头去。这间大厦只有六层，算上顶层也不算多高，使用青龙形态的跳跃力应该可以直接跳到顶层去，再不济也可以绕开普通个体跳到较高的楼层，算上捷径。”

“但这个方式相较于第一个方案要危险的多。”

“你说得对，终端。”

第二个方案的难度倒不是开发青龙形态。从泰坦形态来看，因为提前得知了空我所具备的四种基础形态，所以相比于五代先生当时那种诸如【跳得更高】、【看的更清楚】、【更强的防御力】等等有些模糊的思念，郑毅传递给灵石的思念更加准确和有效率，因此只需要这种思念足够强烈，灵石似乎就能迅速的将其反馈出来。

真正的危险是在于跳上去的时候和跳上去之后这两个时间段。

无论是郑毅还是终端都不清楚顶层和接近顶层的位置是否有危险，盲目起跳的话，在空中如果遭遇埋伏或者阻拦，无处借力的郑毅哪怕依赖着青龙形态的出色反应神经也难保不会出事。其次，如果在顶层发生战斗，很难说会不会吸引下方的普通个体一股脑的涌上来。届时腹背受敌，即便普通个体对他造成不了威胁，但如果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这么大的变数郑毅实在是不希望看到。

而第一个方案的问题不多，无非是这么做效率会很慢。

——但这就是郑毅最在意的问题。

他想尽快解决这次事件，将异变控制在这个城市里就结束掉。

“从庭院的角度，终端建议你施行第一方案。”

“终端你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家伙，就是稍稍有些死板，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有一个像你这么正经的助力者还是让我很开心的。”

坚硬的角质无法勾勒出笑容的弧度，但郑毅还是抬手竖起了拇指。右手攥住木刀，只是这次郑毅不是抓住刀柄，而是抓着刀身的正中。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需要更快速的反应能力……

我需要更加敏捷的移动性……

我需要能够跳得更高的双腿……

——而我手中所持，是一根用于挥舞的木棍！

“超变身！！”

肩头的甲胄迅速缩进皮肤，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