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男子可能也是至今都无法理解,道:“他说,他有责任为穷人服务,不能让他们饿死……”
贾环和韩大彻底震惊了,这尼玛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人都有。
贾环走上前,用脚拨动泽琰趴在地上的头,露出一张其貌不扬很普通的脸,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
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极为认真……
贾环见状,抽了抽嘴角,道:“喂,纵然你有圣母之心,愿普度众生,那为何不拿出你自己的家财,散给他们,让他们去买吃的。这样岂不是显得你逼格更高?你偷人家卖艺人的银钱作甚?”
泽琰哼了声,道:“既然他们在卖艺赚银子。就有被人偷的觉悟。”
“啪!”
韩三着实气不过,一脚踹他脑袋上。踹的泽琰嘴巴磕在地上,啃了一嘴的臭泥。韩三不解气的怒骂道:“你狗娘养的这是什么歪理?”
泽琰居然也不恼,一副举世皆醉吾独醒的模样,哼了声,道:“你不懂。”
韩三还要动手,被贾环摆手止住了,贾环对已经是一脑门子浆糊的贾兰笑道:“你能明白他的意思吗?”
贾兰连连摇头,拨浪鼓似得,小脸纠结道:“三叔,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人?”
一副见了鬼……不,应该是见了鬼,鬼还在吃.屎的恶心模样。
贾环哈哈大笑道:“方才这位先生不是说了吗?世上人吃百样米,自然就有百样人。林子那么大,什么样的鸟人没有?”
“噗嗤!”
听贾环说的有趣,贾兰还在纠结着,倒是那朱姓汉子的女儿笑了出来。
倒也玲珑,惹的贾兰再三瞅去……
贾环呵呵一笑,也不理睬。转头对韩大道:“大哥,对这样的人,有何法子?”
韩大冷着脸看泽琰,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道:“只需下个条子给长安县县令,革去他的公职即可。”
“别别别,千万别啊!”
始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泽琰听闻韩大之言后。顿时慌了神。
他不怕朱姓父女,因为这种无权无势的草民。别说没银子也没胆子敢去衙门告状,就算去了。他也不怕。
因为他娘以前也在衙门里做一些杂事,在衙门里老熟人很多……
那些人哪怕念他娘的旧情,也不会理睬朱姓父女。
但眼前之人显然不同于朱家父女,只看他们身上的衣裳,就知道非富即贵。
再听韩大口中,连长安县县令都能随便下条子,更不是他娘那点井水旧情就能够扛的住的。
泽琰不敢再举世皆醉吾独醒了,他连连爬起来,跪着磕头不止,哀求道:“贵人开恩,贵人开恩,给小人一条活路,给小人一条活路吧。”
韩三气道:“你偷人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人一条活路?”
泽琰避口不谈此事,只是求饶:“贵人开恩啊,小人家中还有五十老母,还有三岁稚子,若无公事在身,小人全家都得惨死啊……”
“呸!”
那朱家女孩许是怕贾环心软,跳出来啐道:“你这害人精!只你家有老母幼子要养,你就求人活路,可怜我娘至今病倒在床上,无钱沿医请药,呜呜,你却把我们辛苦赚的银子散给混赖子……”
说到伤心处,朱家小丫头哭了起来。
但奇葩的是,泽琰居然还铮铮有理道:“你家要活命,难道那些穷人就该死吗?我既是公人,就要为他们做主。”
这下,韩三连打他的心情都没了,满脸不可思议道:“就你他娘的这幅德性,长安县的主事们到底收你多少银子,才放你进去的?”
泽琰闻言,面色隐隐露出得意之色,道:“我一两银子都没花,我娘和主事们的关系好着哩!”
“噗嗤!”
韩三生生被这奇葩给气乐了,这得是多光荣的事……
朱姓汉子气的不行,骂道:“他娘也是这样一个讲不通道理的老虔婆,这厮仗着公人的身份,勾骗了别人家的女儿,还祸祸大了肚子,孩子生下来后,他娘将孩子抢走,却不认人家姑娘了,害的人家姑娘上吊自尽。
他家的私生子,如今都三岁多了,每天都被他家那老虔婆带着,如今小小年纪,也教成了这幅歪样。
他家家风如此,谁要跟这畜生较真,还不活活气死!
我们草民百姓,遇到这样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能将偷去的银财要回,就是大幸了。
不止如此,若是贵人能将他公职革去倒也罢了,若是不能,小人也只好带着小女远走他乡。”
贾环理解的点点头,虽然对他来说,泽琰不过一狗屁不算小人,但对普通百姓而言,却是真正官儿,得罪不起。
贾环道:“放心吧,他会被革职的,还会被打板子,论盗窃罪关押一段日子,你们放心就是。你们去吧……”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