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法凭借这些极不严谨的罪名,去定一位曾为国屡立大功将领的罪。
臣以为,当尽快释放岳钟琪,洗去冤屈,还他清白。
而后让他早日去长城军团上任。
岳钟琪将才出众,对长城军团又极为熟悉,乃是不二人选。
为了能更好的抵抗甚至击败厄罗斯铁骑,还请陛下尽早下旨。”
忠顺王语气平淡而坚定的说道。
刑部侍郎赵德海出列,躬身道:“陛下,忠顺亲王所言不差。兵部所记案卷,臣昨夜细细查阅了一夜,可以断定,此案中,岳将军只是受牵连者,并无罪责。
为彰朝廷法度之公正严明,当无罪开释岳将军。”
赵德海言罢,又有兰台寺御史大夫,户部尚书,吏部侍郎等重臣出面,担保岳钟琪忠勇为国,绝不可能是奸人。
随后,内阁阁臣葛礼、陈梦雷还有马齐、徐麟皆站出来,附和此议。
最后,近乎大半朝的文官,皆出列躬身,附议放人。
隆正帝面沉如水,一双细眸死死的看着下首站着的忠顺王,双拳紧握,青筋毕露……
然而忠顺王并没有回避他的眼神,而是选择与隆正帝淡淡的对视着。
眼神傲然,讥讽……
龙椅上坐的是你又如何?
满朝大臣,有几个是向着你的?
不过,让忠顺王失望的是,隆正帝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暴怒,而后无力的沮丧……
他看向隆正帝的眼神讥讽,然而他发现,隆正帝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讥讽……
忠顺王心头浮现出一抹阴影,而后就听隆正帝沉声道:“岳钟琪的案宗,朕也过目了。卷宗上记载的证据,的确无法断定岳钟琪有罪,但是……”
忠顺王等人闻言,眉头皱起,一起看向隆正帝。
隆正帝嘴角弯起的嘲讽意味愈发浓厚了,他道:“昨日又发现了最新的证据,证明勾结准葛尔部,甚至是勾连厄罗斯人的幕后之手,确有其人,而且此人还是我大秦军方的重要一员!
位居高位,权利甚重,在军中威望不浅……”
说着,隆正帝眸光如刀,从方南天身上扫过。
忠顺王闻言,皱眉道:“最新的证据?皇上,不知是什么证据?”
隆正帝眼神嘲弄的看着忠顺王,道:“此案事关重大,甚至已经威胁到了我大秦的江山社稷。
所以,此案需要极度保密。
朕已经命人将岳钟琪押入黑冰台大牢,严加看管。
待太上皇出关后,再交给太上皇亲自过问。
想来,以太上皇的眼力,和在军中的威望,定然能明察秋毫,将奸邪之辈揪出。
至于长城军团的统帅……既然诸位皆认为抚远将军林宁不合适,那就由军机阁再议一名吧。”
“陛下!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
林将军久经战阵,战功显赫,执掌长城军团并无疏漏,就不用换帅了……”
方南天听闻隆正之言后,面色骤变,连忙出位,躬身道。
隆正帝目光幽深的看着方南天,心中又恨又怒,只是一时间却又不好发作。
因为,朝廷目前还需要他……
哼了声,隆正帝冷声道:“方太尉,这不是儿戏,究竟需要不需要,你最好考虑清楚。一旦有失,就是倾天之祸。岳钟琪一案,太上皇和朕都相信你,认为你只是有识人不明之罪,所以才没有多怪罪于你。
但若长城军团有失,朕就算想保全你,都保全不住。
你好自为之!”
方南天沉声道:“多谢陛下宽恕,此乃臣之责。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长城军团绝无问题。”
隆正帝深深的看了方南天一眼后,嘴角弯起,道:“有这个决心,也是好的……”
忠顺王看了眼龙椅上的隆正,又转头看了眼看不出脸色的方南天,面沉如水,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
古峰口,是从北方草原进入神京的最后一道官道隘口,此处设有城关,墩墙,还有烽火台。
以做最后防备之用。
只是,自入冬之后,大雪封山,从北面赶来的人就少了许多。
古峰口的防卫也就松懈了许多。
其实近三十年来,大秦尽享太平盛世,内外蒙诸部皆臣服,古峰口早已变成了摆设……
然而从昨夜起,古峰口却骤然戒严。
每一个入关之人,都严查堪合手令,甚至还要严查相貌……
因为昨夜古峰口来了一位贵人,大明宫总管苏培盛。
当今陛下第一等心腹太监。
他带着隆正帝的御命金牌,接管了古峰口。
还亲自坐在关城门口内,目光幽幽的打量着过往的每一个行人。
一夜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