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孙儿早说了嘛,您就把鸳鸯姐姐给我得了。
省得她不懂事,整天惹你不高兴……”
“呸!”
贾母被这孙子给气坏了,伸手在他眉心处狠狠点了下,骂道:“你若有鸳鸯一半贴心,老太太我睡觉也都能笑醒。”
鸳鸯更是羞红了鸭蛋脸儿,挺翘的鼻子两侧,几颗雀斑愈发显得俏皮可爱,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水汽汪汪,没好气的瞪了眼贾环,嗔恼道:“三爷还是主子呢,就会拿我们这些奴婢取乐!”
贾环闻言连忙正色道:“天地良心!
鸳鸯姐姐,世人谁不知,我贾环是最有名的诚实可靠小郎君!
从来不跟人开玩笑取乐,正经的一塌糊涂。
你若不信,我再给老祖宗求一次……”
“呸呸呸!”
鸳鸯又不是傻子,听不出贾环话里的戏谑,真的有些恼了,连啐几口,急道:“三爷再胡说,我可真恼了!”
贾环闻言,这才打了个哈哈,嗔道:“鸳鸯姐姐真是,胸怀一点都不开阔,玩笑也经不起……
罢了,我胸襟宽广,大度的紧。
下次鸳鸯姐姐你这般说我好了,你就跟老祖宗求一求,让我跟了你去也成。
我保管就不生气……”
鸳鸯闻言后板起俏脸,紧紧的抿着红唇,高耸的胸脯有些急剧的起伏着。
而后,她忽然趴到贾母的腿上,肩膀和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起来……
贾母也绷不住了,一边拍着鸳鸯的后背,一边大笑起来,指着贾环骂道:“也不知是随了谁,这般没羞没臊的,倒和那泼皮破落户有的一比!
赶明儿我把你俩凑一对,给我们当一回谈评先生,好好乐一乐才是正经!”
贾环呵呵笑道:“能搏老祖宗一乐,孙儿自然无不可。”
贾母闻言,却又渐渐敛去了笑脸,看着贾环,道:“你啊!什么事都让我顺心,就是今天……
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合适的门第,你怎么就……”
贾环抱屈道:“老祖宗,孙儿也没说什么啊!”
贾母哼了声,不满道:“你脸都掉成那样了,我都能看出,人家李相爷张相爷是什么人物,岂有看不出的道理?
你听听李相爷那话,人家是在笑话咱们贾家哩!
我知道你心疼家里的姊妹,可你再心疼,有合适的人家,总也要提前定下来啊……
她们总归是要出阁的不是?”
贾环闻言,沉默了下,点点头,道:“老祖宗,这孙儿知道……
只是,李、张两家相府,着实非良配之门第。”
贾母不解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书香之门,宰相府第,这般清贵,家风亦都清正,怎么就非良配门第了?”
贾环语重心长道:“老祖宗,您想啊。
李相爷家嘛,其实倒也还不错。
可是他家那位少爷羔子,是他老来得子。
整个相府就那么一根独苗苗儿,自幼被相府太夫人和夫人当成凤凰一样的宠着护着,被宠的自高自大,也自以为是的紧,天生觉得高人一等。
他这般德性,咱家哪个姊妹嫁过去能享福受用?
别说享福了,不跟老妈子一样整天服侍伺候他就是好的了!
李老头儿倒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看的透这一点。
知道他那宝贝儿子的德性。
所以他才不给老祖宗您开口的机会,因为他清楚,李家若真娶了我贾家女进门儿,日后他那熊儿子,十有八.九会惨死在孙儿的掌下……”
“噗!”
可怜的鸳鸯,刚刚才抬起那张面色潮.红的脸,听闻此言后,一口气没压住,给喷笑出声,又赶紧趴了下去。
贾母一边心疼的替她拍后背顺气,一边没好气的捶打着贾环的胳膊,怪他作怪……
贾环呵呵笑着,继续道:“至于张相,那就更不成了。
张老头儿的清高方正,孙儿肯定是一万个欣赏一万个敬佩的。
可是让我家姊妹跟着他家去过啃白菜帮子、咽土豆条的日子,那孙儿就十万个不答应了。
而且以他家的个性,孙儿就是愿意陪嫁一座金山,他们为了清名,怕是都会视而不见,不去用它。
与其日后两家日后产生龌龊,还不如如今不提这一茬儿。”
贾母闻言,面色有些疲惫,深深的叹息了声,叹息中满是失望……
贾环见状,连忙出声安慰道:“老祖宗尽管放心,孙儿认识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难道还挑不出几个人品家世俱佳的人家来?”
贾母摇摇头,又叹息一声,拉起贾环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是为了你那些姊妹们担心,这女儿家,从来都是什么样的命,过什么样的日子,强求不得。
不管日后她们嫁谁,有你护着,总过不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