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被气糊涂了……
谷正纲深吸一口气后,眼睛清明了些,又道:“此罪成立与否,不是你巧言能辩就能混过去的。若非是匠人所有,难不成还是你所有……
哼!这一宗罪不必再说,朝廷自有公论。
再一宗罪,你凌压嫡母,忤逆人伦,你可敢认?”
贾环脸带冷笑,道:“自然不能认,因为我嫡母仙逝多年,我怎么去凌压?你倒是可以先做个示范,教教我。”
谷正伦眼睛又发红了,因为贾环此言岂不是在咒他死老娘吗?他谷正伦可是一个大孝子……
强忍怒气,谷正伦咬牙道:“此罪,证据确凿,却不容你抵赖!”
贾环好奇道:“什么证据?”
谷正伦冷笑一声,道:“有荣国府多年的老嬷嬷的证词,你以为这证据如何?”
贾环呵呵笑道:“首先,本侯数年前便承嗣宁国,贾王氏是我二叔母,并非本侯嫡母。
其次,你若心有不甘,可以派人亲自去问问本侯二叔母,本侯可曾有对她不敬过,是如何不敬的。”
谷正伦哼了声,道:“将你收监问审时,自有人会去询问。”
贾环眉尖轻挑,呵呵笑道:“却是好主意……”
谷正伦似乎听不出此言中的讥讽之意,继续道:“宁国府贾敬之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贾环好奇道:“这又有什么证据?”
谷正伦道:“当然,有当日太虚观道士证词。”
贾环奇怪道:“先父仙逝时,在下正在扬州处理公事,却不知那道士是怎么说的?”
谷正伦冷笑一声,道:“等到了宗人府大牢,你自会知道的。”
贾环再次呵呵一笑……
谷正伦继续:“肆意妄为,狂悖暴虐,竟敢殴打亲王世子。你……”
“谷大人啊,剩下的你也别问了,本侯都替你觉得无聊。
反正你的证据都得等到收押我进大牢后,才能展现。
你现在废话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你说呢?”
贾环笑呵呵道。
谷正纲似乎也乐意如此,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贾环,转头躬身对隆正帝道:“陛下,这八宗罪,贾环无一能够辩驳。还请陛下旨意,将剥夺贾环爵位,追回封诰铁劵,押入宗人府大牢,以待治罪!”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满朝大臣,除却武勋外,三分之二以上的文官都跟着附议。
隆正帝皱起眉头道:“谷大人,你之前说的那几条,似乎都站不住脚吧?
就算贾环有些问题,也不至于就此剥夺他的侯爵之位,更不必押入大牢吧?”
下方,忠顺王垂下的眼帘中,闪过一抹喜色……
谷正纲闻言,则顿时勃然大怒,怒发冲冠道:“陛下,此八宗罪,宗宗证据确凿。纵然偶有瑕疵,可涉及人伦纲常,忤逆大罪,哪怕只挨一点,也要先收押再论。
更何况,除了方才之言,贾环悖逆狂妄,殴打亲王世子,莫非亦有假辞?
国朝危难之际,他身为国侯,却枉顾国难。
不仅将扎萨克图亲王世子阿尔斯楞打成重伤,更砸烂扎萨克图亲王府。
此事一旦传回扎萨克图,陛下可知,会造成何等恶果?
难道,此事亦有假言?
陛下,就算不提之前六罪,仅此二罪,就足以将他打入大牢,以待治罪!”
“正是……”
“对,就是此理……”
“没错……”
群臣再次纷纷议论起来,多为附和之声。
隆正帝有些奇怪的看着武勋重将之列,安静的牛继宗等人,而后眼神有些不悦的瞪了贾环一眼……
这厮倒是小心谨慎的很,知道保全他们……
暗哼了声,隆正帝道:“贾环与原忠顺王世子赢朗及荆王世子之间的冲突矛盾,另有隐情,********有过旨意,此事不必再提。至于扎萨克图之事,亦是如此,待太上皇出关后,交由他老人家处置吧。”
“哗!”
群臣再次一片哗然,而忠顺王垂下的眼帘里,眼神中的喜色愈发浓郁了……
“陛下!”
葛礼不知何时也变得这般正气凛然,满脸浩然之气了,一副已将身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隆正帝看向他,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凌厉之意,弯起的嘴角却益发浮现讥讽之意,隆正帝沉声道:“何事?”
葛礼接触到隆正的眼神后,直觉得心头一颤,心底发寒……
只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念及此,葛礼竟挺直腰身,仰起头,直视隆正帝,大声道:“陛下乃当今天子,原该承担起大秦万里江山之重,公正严明,赏罚有度。
然,经今日之事,臣却以为,陛下并无天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