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是有价无市,拿着银子都没地儿去大量购买!
再看看这整条街上满满当当亮晶晶的玻璃风灯,数量没有一万也差不了多少。
算下来,至少要大十几万两银子。
吴家的家底儿就是再厚,也没这么个糟践法……
最后看了眼恍若天上人间的公侯街,吴锐沮丧的打马离去……
……
吴锐虽难过,可其他百姓们哪里管这些。
他们多咱看到过这般富贵逼人的场景?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酸……
“嘿!都说财不露白,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这贾家荣宁二府,也不是泥腿子乍富,怎地就这般张扬?
听说,户部国库里的银子都没几两了,国运艰难如斯,贾家却这等奢靡,着实不是福事。
这么些个银子,施舍给穷人捐给朝廷不更好?”
“呵呵,真正是个草包脑袋,酸也酸死个人。
你也不想想,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多咱时候,国朝政事,需要将门去操心了?
再说,宁侯这般生发了得,打仗不含糊,可赚银子的能耐就更不含糊了。
他赚下一座金山银海来,不花出去,留在手里做什么?
瞧你乡下大脑壳子,一脑袋的高粱花子,知道个啥?
这样做,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让人放心哩!
武勋将门,以命换回来的富贵,就要使劲的显摆!
藏着掖着,更让人不好受……
你懂个球!”
……
贾府中人,此刻顾不得外面人的酸气或是羡慕,李万机亲自带着两府小厮,将一担又一担的蜡烛挑来,急急在来各处点灯。
将将点完时,忽听帷帐外面马跑之声。
一时有十来个太监都喘吁吁跑来拍手儿,这些太监会意都知道是“来了来了”,各按方向站住。
然而这时,却忽然出了岔子。
忽地,不知从街道两边什么地方,出现了大约两百数,身披铁甲,背负长弓,手持大秦戟的勇武敢战之士,在关防太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踏上红毯,阵列街道两侧,如山而立!
“宁侯,您这……您这是……”
关防太监姓谷,看到出了这么大一个岔子,脑门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瞠目结舌的看着贾环道。
西街门外,贾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阵势,淡淡一笑,道:“此乃我宁国亲兵,恭迎贵妃回门!”
说罢,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帷帐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
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而后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
一对对宫人龙旌凤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有宫人打着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过后便是冠袍带履。
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
不过,当这些太监走至西街门下,看到里面的场景时,无不纷纷怔住,而后才赶紧回过神来,神色愈发恭敬的踏上红毯,小心翼翼的站在本不该出现的雄武甲士的前面站好……
好大的排场!
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仪轿)缓缓行来。
原本此刻,贾府诸人都当在道路两旁跪下,恭迎贵妃回府。
然而,贾环却又不按规矩出牌。
他拉过拘谨的贾宝玉,在众太监宫女目瞪口呆下,上前数步,来到轿旁,朗声跪迎道:“小弟贾环,并兄长贾宝玉,恭迎大姐回家!”
说罢,也不等轿中人反应,又拉起明显懵了的贾宝玉,再上前一步,原本站在轿边的宫女,吞咽了口唾沫,到底没敢拦,让开了路……
贾环靠近轿子,对轿中人笑道:“大姐,下轿吧。”
轿中人明显也被这厮的不按规矩出牌给弄的有些懵了,轻声道:“三弟,这……怕不合规矩。”
贾环大声笑道:“大姐无忧,昨日小弟特意入宫,已请来恩旨。
今日,但论亲情,不叙国礼,方不负省亲之恩。当时皇后亦在……
怎地,大姐归来时,陛下和皇后没有交代吗?”
轿内人似乎恍惚的回忆了下,而后道:“陛下和皇后倒是有此温言,只是……
罢了,既然是三弟请了旨意,那我就……下轿吧。”
贾元春在轿中拿定主意后,抬舆的太监忙落轿跪下,而后轿子两旁的昭容彩嫔等撩开轿帘,引领着元春下舆。
待贾元春款款走下宽大的凤舆后,就见一个两鬓霜白的少年男子,身形如松的站在轿旁。
只见他头戴凤翅紫金冠,身着紫金斗牛服,英武不凡,贵气逼人,不是贾家如今最出息的贾环,又会是谁?
看着贾环脸上眼中,满满都是温和亲厚的笑容,只这个笑容,就让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