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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既然公子说,让你去打听打听,那你就多去打听打听。
等打听清楚后,再回来给公子一个交代。
诚心一点就好,公子非气量狭小之人。”
乌远没有看道成,一手在左臂上轻轻抚着,自己又用内劲,按照方才蛇娘的法子,梳理着左臂上下的经脉。
两只手,终究要比一只手强。
两只手,更有把握护着公子,纵横天下……
一旁,依旧跪在地上的道成苦涩一叹,道:“事已至此,弟子怎会不明白,是上了奸人的当……
唉,弟子原也不该被那几个卑劣小人给糊弄。
只是,当时孔勇被杀,弟子的心便乱了……”
乌远皱眉道:“你去打听打听,他护卫的孙家是什么人,自然便知道他该杀不该杀。
当日他闯入……就该杀了他,尔等心慈手软,才酿成今日之祸。
若非公子今日出手,除掉此祸根,翌日清算之时,整个武当都要受这个混账的连累。
罢了,你去吧,我还要去找公子……说说情。”
道成闻言一怔,道:“师叔,还说什么情?”
乌远嘴角抽了抽,又有些头疼,瞪了道成一眼,道:“当然是为闲云说情。”
道成忽又想起之前忠顺王府中人,着重强调贾三爷关于女色上的执着,脸色攸然变白,紧张道:“师叔,闲云该不会……不会已经被……”
“浑说什么?”
乌远低声喝了一声,而后道:“公子非外界传扬的那般……闲云断不会有事,行了,你去吧,想好怎么回来交代才是正经的。”
说罢,不再理会道成,犹豫了下,还是往宁安堂走去。
其实,关于闲云,他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
宁安堂上,贾环看着面色惭愧难安的乌远,叹了口气,道:“远叔,胳膊还没好,就去好生修养才是。
你都做到了这个份儿上,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难不成还会再为难他们?
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乌远闻言,面色愈发惭愧。
武宗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只是,在绝大多数人面前,他们都会“矜持”甚至“吝啬”他们的感情,并且内敛他们的表情和言语。
或许这是因为他们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武道钻研上,没有过多心思去关心俗务的缘故。
又或许,这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他们已经超脱了大部分人,而这些人,已经很难让他们在意……
但,当武宗面对他们在意的人或事时,他们依旧会有复杂深沉的情绪波动。
毕竟,武宗是人,不是仙。
听到贾环的话后,乌远惭愧难当,声音晦涩道:“公子,除了奉圣夫人和兄长外,乌远心中还有一个亲人,就是公子。”
贾环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远叔,不说这些了,其实纵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早就将我当成了你的亲人,远叔数次相救我于危难之间……
不矫情这些了,远叔,你还有事要说吧?
我想,你要是没事,应该也不会来说这些话。
不像你的性子。”
乌远闻言,黑面微红,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咬牙道:“公子,闲云她……她还是个孩子……”
“哈哈哈!”
贾环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大笑,笑罢,气问道:“远叔,你几个意思?”
乌远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惯不会笑,只是哼笑了声,然后道:“兄长百岁之际,为了感悟人生百态,才有了闲云……
虽然起因不纯,但他对闲云,却是真的看的比命还重。
无论云游何处,只要有机会,他都会给闲云写信。
若是闲云出了意外……”
“行了行了!”
贾环“不耐烦”道:“别人都以为我是好色狂魔,难不成远叔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才突破七品没半年,本来倒是可以享福了,可因为换血之故,又要延迟二三年……
我白白担负了偌大的‘美名’,可实际上,压根我就中看不中用……呸呸呸!”
贾环气急败坏的啐了几口后,对乌远道:“等你那龟师侄回来后,就让他带着那闲云还是野鹤一起走吧。谁稀罕似的……”
乌远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松了口气,告辞了……
待乌远走后,贾环也轻轻呼出一口气,想来那牛鼻子呆道还没把他威胁闲云道姑时的具体行为跟乌远描述过。
不然乌远这个做叔叔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强迫他娶他侄女儿……
其实早先在巷子里,贾环当真以为闲云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艳道姑……
当然,那个时候,他考虑的自然不是美艳不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