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水师舰队实在是太庞大了,没有个国家会这么烧包,日常巡江会派出这么庞大的支舰队。插桅林立,巨帆蔽空,舰队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从江淮湖口水师面前大摇大摆地驶了过去。
如果徐温还是这里的主帅,见此异状必然已判断出真相,当机立断下令出兵了。唐军水师摆了字长蛇阵,扬州军占据地利。只要突出奇兵从截断,这支唐军水师必然被硬生生截断,尾不得兼顾。然而,此时的扬州将领只想息事宁人。百姓愚昧,下层不明真相的将官也是不知道内情,他们只知道,得罪了唐军,全家是要死绝滴,
唐国水师浩浩荡荡而下。江南长江防线的最前沿阵地湖口,未矢便被唐国水师“突破”了。
随后,池州线也现了唐军。池州守将闻讯立即大开城门,牵牛赶猪地去搞劳唐军。自江淮向唐称臣以来,池州守将直就是这么干的,慰劳上国大军,原也合情合理。只是,往常宋唐军收了酒肉就会高高兴兴地离去,而这次他们却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瞧那架势就像群饿极了的难民,不止要吃猪牛,连人都要吃。
守将大吃惊,在扈兵的拼命搏杀下,只身逃出,待他逃到远处勒马回缰扭头回望时,只见池州城头飘扬着的已然换了了唐国大旗。
不宣而战、闪电战、突袭战。接蹬而至。断邦交、递战书、约战期、堂堂正正而战的臭规矩,从春秋时期就已经失传了,兵不厌诈才是王道。
此时,江南准备了贡帛二十万匹,金银二百万两,歌伎五百人,正准备送往长安作为谢罪之礼。
杨行密还道唐军这么段日子没有动静是不想再南侵了,所以誓死抵抗的态度就有些不坚定了。
江南派往长安的细作正在日夜兼程赶回来,但是唐军的行动实在是太迅了,南征已做了许多准备,计划详尽,战令初下,为配合闪电战术的顺利实施,各地关卡要隘便尽皆封闭,他们只能翻山越岭抄小路往回赶,到现在还没赶到长江边上。而被袭击的地方败的也实在太快了,残兵败将们此时惊魂未定。刚刚派出快马向扬州示警,他们还在路上。
枢密院承旨兼沿江巡检刘建便个箭步蹿进大殿,慌慌张张仆倒在地,放声大呼道:“大王,大王,唐人不宣而战,湖口已破、池州陷落,北、西,南三面已是处处烽烟,大王,召武,商量对策啊!”
杨行密呆呆站立半晌,手的“善缝湖笔”吧嗒声落在那滑如春冰密如细茧的“澄心堂纸”上,把刚刚铺好的纸张涂污了。
他痴痴地问道:“刘爱卿,你,你说甚么?”
唐军是从北、东、西三个方向水6并进。最终合围目标就是扬州,虽然夺下了淮南,唐国还是对杨行密动了战争,这是必然的,然而统兵的主帅却换了人,时势能造英雄,英雄也能造时势,两者本就是互相作用的,吴忌取代了田令孜统兵前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未来的时势会做怎样的改变?
吴忌惶惑莫名,越往采石靠近,往来的大队马兵越多,难民亦不绝于途,有的难民只能选择些大军调动不会选择的小路前行,这来绕来绕去就耽搁了时间,等难民赶到采石矾之时,采石矾上战旗如云,兵甲森立,已经无路可行了。
杨复恭的攻势实在迅,他突破湖口、破峡口寨,水师大军浩浩荡荡直趋铜陵。铜陵守将李神福得了消息并不畏惧,吴忌所领荆湖水军的战斗力远不能同扬州精锐相比,如果不是湖口守将犯了糊涂,他的大军根本别想安然通过,李神福手虽只三万人马,但是自信倚仗地利,足以阻挡十万水军东向的道路。
他把三万人马集到百多艘大型战舰上,封锁了整个江面,船墙如林,前后数层。直如铜墙铁壁般,大军到了,杨复恭见李神福早已有备,情知不可力敌,于是令大将宋通先行上岸,趁李神福陈兵江上,攻占铜陵城,在城放起火来。
铜陵守军多是当地人,见城火起,牵挂父母妻儿,纷纷向李神福请求上岸救城,这时阵势已然摆开,杨复恭的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李神福怎能答应?那些扬州兵见主帅不允,干脆违抗军令直接驱船上岸,俗话说军令如山,如今这军令却不敌骨肉亲情,李神福令亲兵斩杀了带头的多名士兵也阻拦不住。
时间,唐军水师尚未接战,扬州水师便阵势大乱,船儿横七竖、互相交错。竟然生了水上交通堵塞,堪为战地奇观。宋通受杨复恭严令不得擅杀平民,所放的火不过是在城街市上堆积的柴禾,火势起他便出城埋伏,待见扬州兵上岸才现自己过于慎重了,扬州军上了岸便哭爹喊娘地直奔城池,既无队形,亦不顾从属,根本就成了群乌合之众。
宋通立即鸣鼓进攻,挥军掩杀,抗令上岸的扬州军被劈瓜切菜般杀得落花流水。水面上的扬州军更不用说了,杨复恭的军队大模大样靠近,直接登船做战,双方混战正如火如荼,宋通杀光了抗令上岸的扬州兵,已夺了他们的船也向扬州水师迫来。
李神福眼见大势已去,这仗败得窝囊,痛哭流涕地被几个亲兵掩护着逃到排布在后方的战舰上逃之尖天赶往当涂报信去了。
消息传开,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