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一身干净整洁的宫装坐在书桌后,听到杨晓诉说了他在北疆和南方的见闻后也是感觉心情颇为激动,很有一种挥斥方遵的感觉,对于杨敏而言,这样的掌控感和成就感是最令她满意的。而且相对于秦尚正所搞的那些小手段来说,在杨敏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才是真正足以流传百世的东西,能为先人所不能为不敢为,敢创后人所为之先,如此才是真英雄之举,只有心胸狭隘之人才会整天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两亩地上的利益所在,才会去争夺那些千万人去争,甚至于千万人争过用过的东西,杨敏不稀罕这种玩意。她要做的要争的,乃是别人未曾做过的事情,别人未曾用过的东西,别人未曾经历过的体验,因为不如此不足以显得她的不凡与超群,她便是如此骄傲之人。
而听到了杨晓在南方所见的楚江王的所见所谓后,杨敏略一思考后便道:“那些内卫虽然仓促逃至南方,但据本宫所知依旧算得上是人手齐备,甚至财源充足,有着这样一支力量的话毫无疑问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强大的助力了。而那楚江王竟然无缘无故的拒绝了这些内卫的投靠,这怎么看都像是十分鲁莽的举动,若是换成本宫的话绝不会如此行事。”
杨敏这番话说出来后杨晓却有不同意见道:“那可不一定,四姐仔细想想这些内卫从神都出逃之后,便是遭到朝廷四海追捕之人,而且本身他们身份也是十分紧要,一旦被他人发觉楚江王收留了这些内卫的话,他的这些年来的举动怕是马上就要被陛下知晓。一旦他‘简在帝心’之后,之前很多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之后想要再隐蔽的做起来就会变得十分困难了。再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楚江王若是此时行事便如此大张旗鼓的话,一旦将来大局有变,那掌握有内卫这一要害势力的他,必然就会是第一个要被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的对象。而且以楚江王目前的势力来说,也已经基本发展到头了,除非他当即就要揭竿而起,否则便是增加再多的兵马人手,也是无用之举,既如此与其把内卫这个烫手的山芋捧在手上,还不如直接将其扔出去仍由其他人抢夺。而他自己则端坐钓鱼台,好好的坐山观虎斗,这样一来既能韬光养晦,又能避免在大局有变之事遭到众人围攻,如此才是一石二鸟甚至三鸟之举。”
杨敏听杨晓这么说后略一思考便加之反驳道:“你这种说法粗看之下好像是有点道理,但是说到底也不过都是你的推测而已,你又怎么知道那楚江王是故意做出如此举动的?而不是仓促之间莽然之下做出的决定,只是恰巧符合你的推论了而已。”
杨晓还准备辩解的时候直接被杨敏挥手打断道:“退一步说,就算是真如你所言好了,那最多也不过从一个莽夫,变成一个懦夫了而已。”
杨敏冷笑道:“若是换成本宫的话,那么本宫便会毫不犹豫的收留下来这些人,至于你说的害怕暴露给那个人知晓?那有又何难?内卫本就是天下第一等的情报组织,早在神都之时内卫指挥使楚星就费了老大的力气,最后还是得了栖凤楼的帮助才查到他们的行踪,只要和他们稍加配合的话,不难藏密住他们的踪迹,哪怕是进一步的将他们的所在嫁祸给其他人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杨敏顿了顿后再道:“至于你所说的害怕天下英雄共击之?那才是懦夫之举!欲争天下者,岂可畏惧天下人?欲执掌天下者,岂可畏惧手中权盛?此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敢乘风破浪踏破一切险阻者,不足以一争天下。再者便是真的暴露了,连个盟友都寻之不得,孤身一人而被天下人围攻者,这等独夫也想争天下?简直滑稽。若是有强力的盟友相助的话,便是暴露了那又如何,朝廷如今暗弱无比,四海之处皆是武备松弛,只要手中有一支强兵又有钱有粮的话,如何不能横扫南方割据一地尔守静待天下大变?一旦天下之人发觉朝廷难以清剿叛逆也无力回天的时候,届时还需担心天下无英雄么?这天下只要一出来足够多的英雄豪杰,那这大势就再难因人力而逆转,届时不自然就天高海阔任意闯荡了。”
这时杨晓也只得是笑了笑道:“四姐不亏是四姐,这等想法和做法也只有四姐你才有了。
听杨晓这么一说杨敏又叹了一声道:“唉,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本宫不过是一介女子,争天下的都是你们男人才干的事情,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了,只怕本宫也不过是被当做是祸国的妖妇被钉在耻辱柱上吧。”
杨晓依旧是轻轻一笑道:“四姐这是说笑了,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吧四姐钉在耻辱柱上。不过就算如四姐所言,这天下也还不至于乱到那地步吧?好歹朝廷还有三十万边军在压着呢。”
杨敏不屑一顾道:“三十万边军?哼,只有小孩子才会以为他们真到那时候还能指挥得动,天下生乱之时,首先乱的便是人心,这人心一乱,便是把边军从北疆召回神都还能剩下来几万人?待到这些人一路行军至南方平叛之时,又还能剩得下几万人?秦朝二世而亡,秦二世之时,那些大军们都在哪里呢?全被项王和六国故旧杀光了不成?一旦没了这三十万边军,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哪还能说得准?说不定会最终变成北疆外那些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