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公公曾言世界上只有过去的敌人,现在的敌人和将来的敌人这三种人,但容明却不完全认同这点,在曾经的小明子,现在的明公公看来,所谓将来的敌人其实是可以预先将其消灭的。既然知道将来有可能会与这样的人为敌的话,为什么不事先想办法化敌为友呢?如若不行可以再想办法将其消灭嘛,这是明公公通过读史所学到的与容公公不大一样的见解和观念,到底会导致出怎样的诧异,还待日后方见分晓。
见明公公收下了自己的礼物,知道意味着对方接受了自己的好意的白段,心满意足的进到殿中见到了早就约好在此见面的容遇。
“容公公。”白段向容遇行了一礼道:“让您久等了。”
容遇点了点头,对于白段的这种恭敬的态度他还是十分受用得:“些许虚礼就免了吧,白统领虽然平日里也是经常往来于宫中,但这内廷之中倒是鲜有一往,今个怎么有空往内廷一行啊?”容遇还是很清楚的,平日里内卫也是公务繁忙,即便是白段这样的高层,也不可能闲着没事的就往内廷里跑,毕竟说出去也是件不太好的事情,外朝的官员和内廷里的人关系太密切的话,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此行乃是有些事情,特来告知公公知晓。”
“哦,何事?”
于是白段将内卫近段时间来的行动,包括发觉那些内卫叛逆针对杨秀清和兵部的计划,随后又招惹了内卫,导致给他们自身带来灭顶之灾,被内卫整个几乎连根拔起,只有少部分人逃出了神都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容遇。
听到这样的消息,容遇也是颇感意外道:“真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难怪为指挥使大人所剿灭。”
虽然白段没有明说,但是以容遇的见识如何不能明白楚星的心思,对于这位指挥使大人而言,或者也可以说是对于陛下而言,其实无论是南方世家获胜,亦或者是那些神都官僚获胜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最后的胜者是谁败者又是谁,对于这两位而言都会给他们腾出足够多的位置以让他们施展手段,一旦让这两个人施展开来的话,剩下一方恐怕也是难以抗衡的。只可惜即便无论是首辅大人还是颜尚书,即便是都隐约的认识到了这点,但朝局如此也是无可奈何,无论是那些南方世家的官员们还是北方的神都官僚们都是朝中一等一的大势力,在没有了陈玉仲的压制之下,这两大势力几乎可以说是必然要一决高下的,这几乎是不可阻挡的事情。
这么一看就很好理解为什么楚星为什么在一开始发觉了那些内卫叛逆的情况下没有立即对他们出手,想来这些内卫叛逆返回神都的事情,其实在楚星心里应该也能算是喜闻乐见的。只不过这些内卫叛逆坐井观天,还以为神都的局势和以前一样,这才胆敢随意做出挑衅内卫的举动吧,也因此为他们自己引来了灭顶之灾。
几乎是转瞬之间便看出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容遇对白段道:“不过,这事对于白大人你们内卫来说,或许是算得上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了,不过对于杂家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吧?似乎这等事情,并不值得白大人您亲自跑来内廷和杂家诉说吧?”
听到白段这么说,容遇也是邹了邹眉头,一时之间他还真没从这件事情从品出什么其他的东西出来。虽说是这宫里的事情,往往和宫外的事情有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关联,同样的宫外朝局的变动一般也会对宫里的局势造成一定影响,这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作为宫里的资深内侍,容遇自是深谙此。于是在白段的刻意提醒之下,容遇又再反思了一番整个事件,似乎隐约的想到了些什么。
感觉似乎自己是想明白了白段此行目的的容遇笑了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起来的话,或许确实能算得上和杂家有那么一点关系呢。”
仔细想来,这事其实也并不复杂。以颜尚书为主的南方世家在朝中的势力虽然也足称巨大,但到底还不至于一手遮天的对手,所以才会存在有首辅大人杨秀清这样一个强敌,倒不如说考虑到南方世家的主要势力都位于大卫朝南方,在神都的这些官员们仅仅是他们把手伸进朝堂里的一部分而已,在这神都之中朝堂之上,应该来说是杨秀清等神都官僚一党的天下才对。也正因为如此,心中担心杨秀清一党的咄咄逼人和其强大的势力,所以颜尚书才会考虑到把那些逃至南方的内卫叛离又重新召回神都吧。不过在现如今从南方招来的那些内卫叛逆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被内卫从神都驱逐之后,恐怕颜尚书在接下来和首辅大人的对抗之中,怕是要陷入劣势的境地了。
这时候的容遇不由得感到会心一笑,这情形仿佛是不久之前某个事件的翻版,五城兵备司的事情说起来也才过去没多久,那时候要不是颜尚书关键时刻的一番话,也不至于导致整个兵部的五城兵备司都被撤除的状况,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风水轮流转,轮到户部也遇到类似的状况了。不过考虑到神都匠做司的重要性的话,即便在这场争斗之中首辅大人势大获胜,他们也不太可能做得到撤掉神都匠做司的事情,毕竟神都匠做司比起五城兵备司大太多,与其利益相关联的人物和势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