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皇后的刻意叮嘱,杨德也是心知帝陵一事的重要,再着眼下也是一个朝局有些特殊的时期,他杨德再怎么大意也不敢在帝陵这等事情上偷懒,因而基本上每一次运往帝陵的材料都是他命人事先挑选准备好的,同时运往帝陵工程现场的时候,他基本也会经常随车队一同前往,顺便也是要打听一下帝陵工程的近况,以确保无论除了任何问题,其责任都绝不会牵扯到他自己身上,这才是杨德真正最关心的事情。至于其余的,那都是和他无关系的事情了。不过即便是行事已经如此小心谨慎的杨德,他却不知道的是真要是朝堂上有人想要找他的麻烦,那么这些人无论如何都能找得到机会去这么做的。
于是在这一天的时候,杨德如以往一样带着运输工程材料的车队前往了帝陵的工地上。按照帝陵的施工条例,事后将要用到的材料,必须于前一天夜里送达工地,以避免次日无材料可用,杨德也一贯十分准时,从不迟到。这天负责监管帝陵工程的官员见到杨德又是亲自押运建材而来,急忙的也是出来迎接,这杨德不要看他身无功名的好像只是一介普通商人一样,实际上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位可是真正的手眼通天的人呐。甚至于只要他想的话,就连皇后都可以见得到,据说他的商行之所以能吃下整个帝陵工程这么多的材料,也全靠了皇后和内库的支持,甚至于传闻说这些钱对于皇后来讲也只是从左口袋进到右口袋里了而已,这内库出来的银子经过帝陵工程,又经过杨家的商会,最后还不是回到皇后的口袋里了?
一想到此人身份地位都如此特殊,不由得不令人对他小心谨慎起来,毕竟惹了谁都不能惹到皇后,惹到杨家啊,甚至于可以说是这整个帝陵工程的所有参与人员,实际上都是吃着皇后的饭的,要不是皇后执掌内库之后经营有方,以原本内库的财力如何能负担得起帝陵这般浩大的工程?
所以虽然是夜里,徐令得知杨德又亲自押运材料前来了,他当即穿戴整齐后出营相迎。才走出去没几步,他当即便见到了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男子笑盈盈的在和工地里一些其他人打着招呼,虽然一样是出身世家豪门,但杨德可没有那些一般世家子的那种不可一世的骄傲和傲气,而是十分平易近人的,几乎逮到什么人都可以聊上几句,也足以称之为是个精于处世之人了。
哼,再怎么精于处世,也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终究是免不了走上一遭的。
徐令心中想了想自己要做的事情,和这件事情中所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自然而然的也是心中一热,露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迎了上去道:“怎敢又劳烦杨东家亲自前来,这工地上风大尘多的,还请先来屋中休息片刻,喝杯清茶再走吧。”
杨德急忙摆手拒绝道:“岂敢岂敢,在下只是不放心这些事情,这才亲自押运这些石材前来,岂敢劳烦大人招待。
徐令笑吟吟的道:“不麻烦不麻烦,本官今夜也是正好闲来无事,杨东家要是不想喝茶的话,那我这里倒也恰好有几坛好酒,正好可以畅饮一番啊。”
杨德见这徐监工这般热情的模样,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对方也是盛情难却,自己一味的拒绝也不太好。
于是杨德便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此之前还劳烦一下徐大人先签收一下这些建材吧,今次送来的还包括两根已经处理过的用于门柱的木材,按照工地的要求我们除了基础的脱水晒干之外并没有做过多的处理,现在已经可以拿来使用了。这两根都是产自南岭之中百年以上的巨木,甚是难得,为了看着这两根巨木运达,在下这才亲自押运车队前来,唯恐出现什么事端。”
徐令听到杨德这么说,便往杨德身后的车队看了一眼,的确看到了几辆连在一起的马车上堆着有巨大的黑布盖着的木材,光从大小上来看也足以看得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巨木了。
不过虽然是良材,但很可惜就要毁于一旦了。
想到这里徐令不去管那终究会毁于一旦的巨木,而是望向了杨德笑盈盈的道:“哎呀,那有什么好签收的,这么大的巨木摆在这里,难不成本官是吓的还看不见了不成?就先放在这里也没事的,我等还不如先去小酌一杯,也算是为杨东家接风洗尘了。”
见徐令如此盛情难却,又觉得那么多的建材堆在这里也是很多人看见了的,也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那就算不急着签收也问题不大,先陪这位徐大人喝几杯让他舒心了再谈其他也行。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呵,好说好说,杨东家请。”
徐令这便一路引着杨德往工地深处的几栋小屋而去,在这北郊帝陵的施工工地里毕竟多少还是有点条件简陋,就算是徐令这个监工也只是有一栋二层的小屋暂住而已。而徐令将杨德请入屋中后,杨德便取出了一沓银票,偷偷的塞进了徐令的手中。
“徐大人,这是这个月的银子,还请大人笑纳。”
虽然严格来说这些帝陵建筑工程的订单是内库直接交到杨德手上的,和工地上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杨德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