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而奢华的浴池之中,一名鸡皮鹤发的老头子左拥右抱,几位样貌高贵而又清纯动人的少女嬉笑着和这个老头子打闹着。
修差点没直接砸了镜子。
看到自己的老师把“一切”都转移给自己之后竟然还可以这样尽情享受,修非常的愤怒。
在他的预想中,此时葛朗台应该是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衣不遮体,惶惶不可终日,受尽了屈辱。
但现实是残酷的,葛朗台又不傻,自然是做好了退路才把契约丢给他。
这让修非常的愤怒。
非常非常的愤怒。
当然认出其中一个少女是最近一个新兴教派的圣女之后,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被这个混蛋的契约搞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结果这个人居然在嫖圣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但是,现在依然不清楚这个老不死的具体所在,所以修需要忍。
他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换了身合身的衣服,离开法师塔,径直前往校长室。
在敲了敲门没回应之后,修直接打开门闯了进去,惊慌失措的校长和他的魅魔秘书正在狼狈的穿着衣服。
这让修的怒火再次上升了一点。
十分钟后。
“咳,这么说传闻是真的?”校长咳嗽了一下,理了理衣服,试图用一个比较亲切的话题来打开局面,“你真的在研究能够美体塑形的法术么?”
“啊?”修感觉非常莫名。
“学校里都传开了,你被克洛普欣羞辱之后恼羞成怒,给自己用了什么危险的变形法术,今天早上在集会露面已经面目全非,”校长摸了摸下巴,疑惑地说,“不过看起来你的法术效果还不错,看来谣言不可尽信,有兴趣发表论文么?”
“嗯,这也算是给学校做贡献嘛,不过用我的名义的话,大概不能发表吧,”修笑了笑,从随身带着的笔记本里撕下写着之前发现的恶咒法术模型的一页递给了校长,“就由校长你代发一下吧。”
校长和善地收下了这页笔记,并暗自决定把这玩意送给自己的仇人之后,面带笑容地问到:“不知道你今天跑来,是想要干嘛啊?”
“这个嘛···”修看着校长收下了那张接触空气后会随时间散发出毒素的纸,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不如让我们来假设一下。”
“假设有一个法师死了之后,然后把自己的遗产留给了自己的学生。”
“假设这个遗产里实际上留着一个陷阱,而且这个法师其实根本没有死。”
“于是这个愤怒的学生决定宰了自己的老师。”
“那么···”修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学院不会管这种事情?”
“学院从来只会管现世法师的事情,”校长微笑着说,“而已经进入冥府的葛朗台,显然不在此类。”
“当然、当然,”修满意地点点头,“这都是假设,老师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愿他安息。”
“死者为大,愿他安息,”校长也跟着假模假样的附和道,“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说故事吧?”
“当然不会,我来是想要一些···老师的资料”修摆出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悲痛的表情,“毕竟,住在他曾经的屋子里,触景生情,觉得自己有义务了解一下老师。”
校长显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不过揭穿修也没啥好处,所以笑容不变地继续说道,“这可麻烦了···虽然葛朗台已经去世了,不过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随意泄露员工资料的啊。”
“我出两千金币。”
“你要的资料大概会在三个小时后送到法师塔门口,记得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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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看着大约整理了一半左右的资料,修打了个哈欠,终于意识到“今天立刻搞定葛朗台”这个目标大概是无法达成了。
理智的考虑,既然契约已经被转移回了葛朗台身上,实际上只需要等三个星期他就会被九狱的人收走债务,不需要修操心了。
不过他一向是个小气的人。
书桌上摇曳的烛光似乎有着催眠的作用,修又勉强看了一会,终于挡不住强烈的困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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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火焰在梦境中燃烧着。
骷髅头再次出现在了修的梦境中。
在自己的梦中保持清醒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体验,尤其是对于法师来说——大部分情况下他们不会将精神力浪费在做梦上,不要说是清醒地做梦了,他们压根就不做梦。
修看着这个再次出现的骷髅头,本能的感觉到有点不对。
“···你来干嘛?”他警惕地问。
“口桀口桀···不得不说你干得不错,”骷髅头发出满意的笑声,围绕着修飞行,“契约已经回到了葛朗台身上,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