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菲斯,你将来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心灵术士的。”
一个男人微笑着说···他是敌人。
“阿特菲斯,你是懈怠了么,现在他们都把你抛在后头了。”
同一个人冷淡的说,他是敌人。
“阿特菲斯,放弃吧。”
面前的家伙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他是敌人。
“阿特菲斯,以后你的代号就是‘暴怒’,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穿着长袍的女人面色肃穆的说,她是敌人。
“阿特菲斯,比起暴怒你不是更应该叫暴食么哈哈哈哈···”
一群人带着嘲弄的表情说,他们也是敌人。
所有见过的人没见过的人围成了一圈,他们有笑着的有哭着的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公主有平民有好人有坏人,他们都是敌人。
“阿特菲斯····”
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让人讨厌声音。
“阿特菲斯···”
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在何处。
“阿特菲斯···”
不过既然能听到声音,可以肯定他是敌人。
“阿特菲斯!!!”
阿特菲斯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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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阿特菲斯!”耳边依然听得到烦人的声音,“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阿特菲斯掀开毯子坐了起来,感到一阵头疼。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老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在敌人的房间一睡不起、被追了好几天还没搞清楚幕后是谁···还有暴饮暴食,”老人抬起手杖戳了戳他的肚子,“看看你这缺乏锻炼的肚子,莫非是你完全靠精神力带动肉体行动么?像这样早晚会——”
“你从来都没教过我什么,记得么?”阿特菲斯打断了他的话,“我八岁的时候,你就丢下我跑了。”
“这就是你用这样的态度和你父亲说话的理由?”斯蒂文讥讽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丢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到这里。”
阿特菲斯愤怒地说:“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父亲?除了操了我妈以外,你做过任何父亲该做的事情么?”
“你就这么说你的母亲?你可真是长进了啊,”面对阿特菲斯的质问,斯蒂文咂咂嘴,根本懒得回答,反而岔开话题问道,“说到你妈,我还真是好久没见她了,她最近怎么样了?”
“···”阿特菲斯沉默了一会,说:
“我‘已故’的母亲最近挺好的。”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开口继续说道:“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让你可悲的人生能够稍微有那么一点价值。”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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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菲斯感觉很糟。
伤心、失望、愤怒,混杂着宿醉带来的头痛。
他终于、彻底、完全地,抛弃了任何对斯蒂文的幻想。
他曾经说服自己,斯蒂文是有难以说出口的理由才丢下他。
他也曾相信斯蒂文的说法,是因为自己让他失望了,所以才会被丢下。
因为不想让斯蒂文失望、因为害怕破坏了斯蒂文所谓的“事业”,从被全城追捕之后,他就一直在忍。
他从来就不曾在意过警备队这群乌合之众,不曾顾忌过索拉城里那些亡命之徒,更不曾畏惧过所谓的幕后黑手。并不因为他自信总能想到办法解决这些麻烦,而是由于他自身的强大,所带来的难以动摇的信心。
他现在已经受够了,只有今天,他想采取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发泄心中的痛苦。
此刻,他只渴望燃烧自己进行一场真正的战斗。
警备队既然要找他麻烦,那就让他们不敢再找自己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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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警备队的局长老约翰,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每周一早上例行的训话。
整个警备队所有的精锐,全部都服服帖帖地站在总部的广场上,听他说着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实际上就连他本人也知道这是废话,但是他依然乐意说这个——这让他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阿特菲斯曾经很讨厌这个训话,不过多亏了老约翰这无聊的爱好,现在他才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跑到证物室,拿到自己的剑。
虽然被丢在角落已经有一周了,这把巨大的剑依然锋利如故,剑身上,散发出如同晨曦柔和的光芒。
【惩戒者】通体由能够自我修复的极暝朔曦钢打造,是一把不需要日常维护的武器。
阿特菲斯把剑轻轻握在手上,吹掉上头积攒的灰尘。
“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广场那里吧,”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剑鞘,重新把剑背在背上,“我记得应该有一百人?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