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计有一百四十三个意识，分布于全城二十一个地点，其中超过七十九道意识集中在一处，其他意识也正朝着这个聚集点前进。

从距离和方向来判断，应该是在索拉市中心的某处地下空洞里。

那里就是对方的巢穴么？或者说是个精巧的陷阱？

说不定他们过去之后就会遇到七八只多头蛇蜥等着要吃了他们，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没什么其他的线索，也只能往里头闯。

再说刚刚还放下了豪言壮语，要是立刻就怂了，面子上也不太过得去。

阿特菲斯将剑从摊软在地的触手怪身上拔了出来，顺手把这玩意提了起来。

定位这东西的同类还要靠它才行，不过怎么放这东西倒是让两个人犯难了——咯嗒-利-磕的肉身大约有二十磅左右的重量，两个人也没带什么包，不太方便装它，最后只好由阿特菲斯提着走。

然后遇到了更麻烦的事情。

如前所述，侵入咯嗒-利-磕的精神需要两个人合力，虽然现在它的精神已经被洗成白纸了，不过两个人还是需要最小限度的肌体接触才能够精确定位。

以上事实结合起来造成的结果是，当两个人终于找到那个地下空洞的入口并闯进去时，出现在所有异怪面前的是如同小学生手牵着手的两人，几乎被阿特菲斯提起来的莎乐华，以及左手莎乐华右手咯嗒-利-磕尸体的阿特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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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网络中，意识大量聚集点正位于市中心角斗场的地下。

张开感知域之后，见到一处入口，便从那里下去。

石质的过道非常狭小，阿特菲斯不得不蹲下来才能勉强进去，同时又要把手向后伸出去握着莎乐华的手，姿势非常别扭。

看起来，这不是给人类造的通道。

到达尽头之后，就来到了这群异怪巢穴入口。

洞窟内没有光源，伸手不见五指，大概是因为它们并不依靠视觉？

阿特菲斯倒是还好，莎乐华就有点麻烦了，她不会使用感知域，在一片黑暗里纯靠听觉判断情况是个非常大的劣势。

虽然可能会打草惊蛇，不过阿特菲斯还是掏出不灭明焰——一种永远不会熄灭且没有热量的魔法火焰，递给了莎乐华，照亮了洞窟。

洞窟的样子倒是和两人的预想有很大出入。

本来，两人还在认真考虑要是这里全是恶心的黏液和尸骸该怎么办，没想到倒是意外的干净。

整个洞穴干燥、整洁，墙壁上，有人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画出了奇怪的图案。

虽然两人对魔法并不在行，不过也认得出那是某种法术的符文。

前方传来熟悉的咔哒咔哒声，似乎就在前面。

精神网络的感知里，全城的意识都通过各种方式来到了这里，似乎在等着他们。

“话说回来，”莎乐华举着火把，饶有兴致地看着洞窟上的壁画，“感觉每次遇到这种外来物种入侵的破事，它们似乎总喜欢在地下搞个巨大的巢穴，然后在最后关头全部跑到那里去试图决一死战还是啥的，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律？”

阿特菲斯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它们天生比较喜欢这种调调？”

“不管怎么说，完事之后你就可以调回去了，”莎乐华随性地闲扯着，“安博回去汇报之后，你的处分应该会取消吧。”

“你今天话有点多啊，”阿特菲斯瞟了莎乐华一眼，说，“有什么话搞定这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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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点超出两人的预料。

本来嘛，他们从精神网络里感知到大量的意识体，还以为会是要对付许许多多的杂兵。

然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只由无数触手组合而成的巨型物体。

“啊，又来了，巨大的怪物，”莎乐华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之前那只蛇蜥就是了呢。”

阿特菲斯随手把咯嗒-利-磕的肉身丢到一边，说：“所以我都说了它们喜欢这个调调嘛。”

巨大的怪物发出嘈杂的咔哒声，对两人发出含糊的威胁：“必将，吾等，破坏，你们。”

莎乐华抹了一把逐渐逐渐伸长的头发，朝阿特菲斯问：“是我的错觉么？好像它更不会说人话了。”

“应该不是，”阿特菲斯抽出背上的剑，回答，“看起来它们虽然可以组合成更大的新个体，不过还是有副作用的。”

莎乐华想了想之前侵入咯嗒-利-磕意识时感受到的那许多副意识组合而成的意识，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一边躲避着巨大触手怪放出的灵能，一边随性地谈着话。

诚然，之前咯嗒-利-磕靠着心灵震爆打了阿特菲斯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在知道对方有这一手的情况下，两人自然不会中这种招式。

阿特菲斯一边好整以暇地躲开几道闪电，一边向莎乐华抱怨：“和人合作的时候就不要用不可见之焰这种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