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多村,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村子。
人口有五十人左右,地处一处谷地。这里的人们世代生活在此,封闭且愚昧。
像这样的村子,在塔索尼斯境内有很多,若是要说坎多村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它离奥法学院非常的近,只有大约二十里。
不过这个所谓的特殊并没有给坎多村带来什么好处,奥法学院的贵族老爷们对这种小山村没兴趣,至于坎多村的村民们——他们就连奥法学院是什么都没听说过。
整个村子对外交流的窗口,基本上就是每年按时来收税的税务官。偶尔,附近的地精部落会和他们做一下生意,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除此之外,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路过的行商会给他们带来一些关于外界的消息了。
虽然这么封闭,不过因为土地还算肥沃,村子里的人们很容易就能自给自足,交了税之后还有盈余,因此也没什么兴趣关心外头的事情。
总的来说,坎多村就是这么一个平凡的村子。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村里的人应该会就这么过一辈子,如同他们的祖祖辈辈一样。
意外是在一天早上出现,由住在村口的农民乔治第一个发现。
那天早上清晨,乔治像往常一样吹着口哨往向田里走去的时候,被倒在草丛里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当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横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家伙。
“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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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倒了个血人,这对坎多村来说可是件新鲜事。
村民们纷纷围在村里的药师奥利佛的屋子外,想要瞧个热闹。
要说到奥利佛,可是这个村子里难得识字的人。草药师这一行从他的祖先开始就在干了,他的爷爷把这手艺传给了他的爸爸,他的爸爸再把手艺传给他,他们这一家人算是勉强保证了这个没有牧师的村子里的医疗服务。
毕竟没有几个牧师会喜欢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嘎吱——
身材壮硕的草药师走了出来,不耐烦地挥手试图驱散人群:“看什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奥利佛,听说那个人死了?真的啊。”有个村民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声。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啊,凯尔你他妈不去打铁在这里浪费时间搞个屁啊。”奥利佛呸了一口,说,“你们他妈的倒是商量下这人丢哪,不要搁我这占地儿啊。”
然后众人又开始为这个人要丢到哪家吵了起来,没有人想要把这么个东西放家里浪费空间。
“乔治啊,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你就照看他一下。要是这人没醒呢,就等哪天外头的行商过来了让他送一下。”
最后,还是村长一锤定音。
“村长!我哪有时间管他啊!”乔治当然不服。
“你不是有个崽吗?让他干啊。”
“他才五岁啊!”
“五岁算个球,老子亲爹出生的时候我爷爷也才五岁,”村长驳回了乔治的意见,“谁让你他妈把人捡回来,自己收拾。”
你个老东西是他妈的地精混血儿好吧——乔治敢怒不敢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早知道当时往这人身上补一锄头···
乔治看着被几个村民抬出来的血人,狠狠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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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帕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
他迅速地支起身子,扫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间没什么装饰的狭窄房间,从木墙上看,这屋子似乎很旧了,不过打扫得倒是还算干净。
床的尺寸相对他现在的体型挺小的,地上丢着一个木头玩具——小孩子的房间?
帕奇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来一个破碎的圆球。
看起来这玩意不能用了。
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男孩从门后探出身子。
“啊!你醒了吗,先生?”他看着帕奇醒了过来,似乎很惊奇的样子。
帕奇觉得问一个人醒没醒大概应该得到否定的答案。
帕奇打量了一下这小孩,他身材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乱糟糟的棕发盖在头上,像是一堆稻草一样。
往下看,小男孩穿的是一件陈旧的布衫,不过洗得很干净。
贫民?从木屋子看,这里是哪个村子么?
调整了一下喉管,用亲切和蔼地声音对这小孩说:“小弟弟,这里是哪个村子啊?”
“这里是坎多村啊,”小朋友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啊,对了,爸爸说你要是醒了就去村口通知他。”
还没等帕奇说什么,这小孩就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算了,正好自己现在也需要一个人。
帕奇耸了耸肩,下床把门关好,接着坐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