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图案,帕奇还真的是见过很多次了。
他的朋友佛洛斯帝每次完成一件作品,必定会在上头刻下这个符号。
这个习惯从他在孤儿院开始学习木雕开始就有了,这近二十年来他的每件雕塑都是如此。
就连这家伙瞎了之后,他也坚持每天都刻一件木雕,就是为了找出这东西的意义。
这玩意是佛洛斯帝他妈生下他之后暴毙之前留下的两件东西之一——另外一个就是他爹的名字,据说和他一样。
帕奇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给自己儿子取和亲爹一样的名字,这样不是很不方便?
不过考虑到佛洛斯帝大概这辈子也没啥机会见到他爹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现在,佛洛斯帝心心念念要找的线索就摆在帕奇面前。
命运实在是无比奇妙的东西。
帕奇今天倒真是非常深切地理解了这句话。
“是挺奇怪的图案,”伊莎贝拉的回答倒是把帕奇的思绪唤回了现实,“大概是葛朗台的家徽之类的?我从来没在其他地方见过这种图案。”
“等等,既然是这么罕见的图案为什么那几个卫兵一看到就放你进去了?”帕奇奇道。
伊莎贝拉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重点不是这个眼睛的图案,而是上头附的这些花纹。”
“唔···”这倒是有点意思,帕奇颇感兴趣地打量着这徽章,“一个卫兵头子竟然也认得出这种魔文?这倒是挺稀奇的。”
不过他很快就自问自答地给出了答案:“是带了侦测魔法的装置?”
他倒是反应挺快。
几人又边走边聊了一会,看起来帕奇完全把徽章上图案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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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多城内部的街道上也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卫。
时不时的,就会有卫兵上前随便选哪个人盘查一番——有时候是些形迹可疑的家伙,有时候则干脆是随便选一个,也不知道标准是啥。
不过三人因为有伊莎贝拉的那个徽章,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帕奇不由得感叹特权阶级可真是一切腐化的根源。
不过这个人在享受的特权阶级腐化权利的时候说这种话实在是无病呻吟,非常可耻。
这样走走停停,三人才终于来到了传送阵旁边。
通往佛瑞登城的传送阵在稍远点的地方,因此两人就得先说拜拜了。这三人倒是没有搞什么感人的告别:他们总共也才没认识多久,就是真想来个感人的告别大概也无从告起。
法斯特临走之前,最后问了帕奇一次:“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帕奇自认为是个富有责任感的体面人士,当然不会干出抛下雇主和人私奔这种事情。
这话谁信谁傻。
总之,告别了法斯特之后,伊莎贝拉和帕奇经由传送阵,终于回到了塔塔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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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老板,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帕奇推门而入,就看到葛朗台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俩人。
“你们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错愕的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死了。”
“这个嘛···我们运气颇好咯。”帕奇不置可否地说——他又不是傻逼,葛朗台显然不可能不知道把火花丢进去会弄出满城的恶魔,摆明了是要顺便把自己和伊莎贝拉给搞定。
“看起来你有几个不错的手下。”一个声音从房间的一角传来。
帕奇皱着眉头朝那边望去,就看到那儿站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家伙——他十分确定他刚进屋子的时候这点半个人都没有。
这人就连在屋子里都带着个兜帽,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
伊莎贝拉倒是非常惊讶的样子:“父亲!您怎么也来了?”
这人取下兜帽,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
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一头灰色的短发,消瘦的脸上带着令人愉快的笑容。
这脸帕奇倒是从小到大经常见到。
基本上和佛洛斯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好吧,他早该想到的,毕竟伊莎贝拉也姓布雷德。
“来找葛朗台商量一些事情,”看起来更像是伊莎贝拉他哥的伊莎贝拉他爹微笑着说,“这位就是帕奇先生了吧?”
帕奇舔了舔嘴,轻快地说:“正是在下。”他转头向伊莎贝拉问道:“不知道令尊要怎么称呼啊?”
“叫我佛洛斯帝就行了。”灰发的年轻人开口说。
行行行,果然叫佛洛斯帝,所以我就说有些人给自己儿子取他亲爹的名字简直是有病。
帕奇决定私下里叫这人恋尸癖,方便区分。
技术上来说吸血鬼也是死人,这人既然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