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
圣武士望着爬在地上挣命的邪教徒,淡淡地说道。
地上的无皮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哑嚎叫,十指凸起,蠕动着向黑水沼泽中心爬去。
每一次爬行,都能看到他裸露皮肤下肌键的收缩;地面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他没有皮肤保护的肌肉,黑色的血液从他的体内涌出,在地面流淌着。
看起来,他快要死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终于放弃了徒劳地逃亡,奋力地爬到了一棵树下,翻过身靠在上头,颤抖着喘息。
“这看起来真是非常的···”佛洛斯帝望着这一片狼藉的场面,感觉有点接受不能。
“你以前是文职人员吧,”圣武士瞟了佛洛斯帝一眼,“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你要学会习惯才行。”
末了,圣武士的手里微微亮起了一阵星星点点的柔和光芒,洒在无皮人身上。
随着光芒的照耀,他全身的伤口开始缓慢地愈合了起来。
紧接着,他腹部的断口也开始快速生长出肉芽,将创口覆盖、止血。
转眼之间,这无皮人的伤势被勉强稳定了下来。
“现在,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圣武士居高临下地望向喘息着的邪教徒,再次问了一遍。
“呼···呼呼···”
无皮人胸口一起一伏,激烈地喘息着。
跟着,这喘息变成了如同哮喘发作一般,仿佛破旧风箱呻吟声。
“呼呼呼呼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然是在笑着。
拖着这凄惨残破的肉体,他却仿佛是自己获得了胜利一般,旁若无人地狂笑着。
癫狂的笑声在沼泽里回荡着,就连他头顶的树叶也被震得沙沙作响。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狂笑。
又笑了一会,无皮人终于累了,只是发出一阵阵低低的笑声,没有皮肤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挑衅地望着两个人。
“有什么好笑的?”佛洛斯帝开口问道。
邪教徒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记号,只是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这种邪教疯子基本都是这样,”圣武士不耐烦地说,“临死之前总还要这么来一番,表示一下自己的信仰虔诚坚定。”
“那你何必问他要不要投降?”佛洛斯帝不解道,“没必要吧。”
“总要给个机会,”圣武士的手中涌出黑色的水流,又组成了一把长剑,“看起来,他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了。”
“——他之所以笑,是因为他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一个无感情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圣武士的长剑瞬间向身后斩去。
一根暗红色的木杖轻轻抵住了长剑。
“!?”圣武士眼神一凛,将长剑一划,朝着来人脖子劈去。
一只苍白的手掌再次接住了长剑,将它牢牢握住。
圣武士用力一抽,长剑纹丝不动,索性用力一拳朝着来者脸上砸去。
钢铁手套结结实实地殴打在了来人脸上。
“何必这么激动呢?”来人——黑水村村长毫不在意脸上的拳头,微笑着说。
圣武士正要收回拳头,村长的手却不知何时牢牢握住了他的手臂,抽身不得。
“这就对了···”村长随手将圣武士一抛,狠狠砸了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他丢开圣武士之后,慢慢地朝着地上的无皮人走去:“你不会想要拦我吧,佛洛斯帝先生?”
佛洛斯帝眯起了眼睛:“要是他都挡不住,那我动手似乎也没意义。”
“明智地选择,”村长赞许地点点头,却突然停住了身形,“我还以为先知都会更加明智一点呢。”
“你丢他出去的力量并不怎么强,”佛洛斯帝的眼中泛起青色的光芒,以无形的念力将村长束缚在原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显然不是你够强,只是把他变弱了而已。”
“不愧是高等神器啊,”村长啧啧称奇,“不过···”
他手里的暗红色木杖泛起无数血丝,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也不是只有你才有这种东西。”
他那枯瘦的身躯随着血丝蔓延开始重新焕发活力,细蛇般的血管在他的皮肤下蠕动着。
顶着佛洛斯帝的念力,村长漫不经心地走到了无皮人的面前。
“你做得很好,”他望着躺在地上喘息的无皮人,轻轻举起木杖,刺进了他的心脏。
无皮人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化作了一滩血肉,融入了整个木杖。
他转过头,望着佛洛斯帝:“还要动手吗?”
“···不用了。”佛洛斯帝叹了口气,解除了念力。
“这就对了——”村长头也不回地又接住了圣武士的长剑,几乎是哀伤地说,“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