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剑倒转了剑锋,朝着圣武士的心脏刺去。
佛洛斯帝的念力在圣武士成功刺穿自己之前慢了一步。
看起来,似乎圣武士的死亡已成定局。
村长轻轻一抬手,便看到圣武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拔出了长剑:或者说剑柄。
——在刺中圣武士的前一刻,长剑的刃部就已经化作了水流,重新融入了圣武士的体内。
“嗯,这么果断就决定自杀,不愧是卢米纳斯手下的精锐圣武士,”村长摇摇头,说,“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如果我不能确保你死不了,又怎么会对你们解释了?”
“你看这位佛洛斯帝先生就看得很清楚,”他朝着佛洛斯帝投以赞许的目光,“有没有兴趣抛弃你那软弱无力的神,投向伟大的血肉编织者怀抱?”
“要变成那种恶心的样子还是免了,”佛洛斯帝后撤一步,全力戒备着,“我还是比较喜欢我现在的长相。”
“恶心吗?”村长漫不经心地说,“你对于我们的看法完全来自于傲慢的偏见,这偏见来自于我们现在已经是不同的物种了···”
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杖,地面涌出无数的黑水将佛洛斯帝给束缚在了原地。
“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你大概也不会理解,等你也进化了之后就会明白了。”
佛洛斯帝控制念力试图将自己从黑水中拔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控制【洞察者】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比较好,你的力量大部分是来自于那个眼睛吧?”村长一边慢慢朝着圣武士走去,一边轻快对佛洛斯帝说,“现在仪式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在血肉编织者的伟力之下,很快你那双眼睛不要说是看到未来或者使用灵能,连视物都很难做到了。”
“这倒是,”佛洛斯帝索性也懒得抵抗了,“我还有一些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解答一下?”
“嗯?”村长停住了脚步,转过头说,“有什么想问的?”
看起来他还挺想倾诉一下的。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一个人窝在某个偏远山村里,忍辱负重十几年,最后眼看要成功了,一般人往往都会想要和什么人倾诉一下。
“我想问的东西还挺多的,”佛洛斯帝慢慢地说,“比如说···为什么这村子里除了那个小恶魔之外一个小孩都没有?”
“这不是很明显吗?”村长抚摸着手里的暗红色木杖,道,“都在这里啊。”
佛洛斯帝愣了一下,接着眼睛眯了起来,说:“我不太喜欢你暗示的东西。”
“无论你喜不喜欢,他就这样发生了,”村长幽幽地说,“十年前我可是废了一番心思才成功做出这个老伙计。”
“所以说十年前你就把这村子里所有人都···进化了?”佛洛斯帝斟酌着词语。
“不不不,十年前他们可不愿意,”长老摆摆手,似乎觉得站着有些累了,用木杖往地上一跺,黑水的水流涌了上来,组成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我花了有一段时间才逐步搞定了所有人吧——啊,面包店那家女主人有点麻烦,她当时怀着恶魔,深渊的力量会确保恶魔的诞生,所以我只好对她做了点记忆处理。”
“圣武士是怎么被你···”
“那可不关我的事,”村长托着腮,颇有几分无辜地说,“当时我被这村子里的长老给排挤了——你知道,就是什么‘外来者会带来灾祸’那一套把戏,你来的时候我还学他玩过一次——接着正好这家伙来追查我的事情,于是我正好趁机跑到了黑水沼泽里——噢,当时这儿还不叫这个名字——总之,就在沼泽里,我和他周旋了几天,好不容易把几个小孩引了过去,勉强借助吾主的力量干掉了他。”
说到这儿,村长还颇有几分快意地笑了起来:“老实说,第二个仪式所用的【胎盘】越强,效果也就越好,当我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恶魔的时候可真是意外惊喜。”
“我看你还真是一直没啥人可以交流啊,”佛洛斯帝咂咂嘴,说,“竟然还真就这么交代了——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仪式要继续进行的话,必须确保胎盘一直呆在一定范围之内,”村长打断了佛洛斯帝的话,站了起来,“他往这里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就跟你现在做的一样。”
“你知道还这样跟我扯?”佛洛斯帝一下子被揭穿,倒也不慌张,而是又对村长提出了一个问题。
村长活动了一下脖子,微笑着说:“可能真的就像你说的,我需要有个人倾诉一下吧——更何况,我也想看看你拖延时间到底要干嘛。”
他有几分期待地说:“是有什么厉害的魔法?还是说其实这里埋得有延时引爆的炸药?”
佛洛斯帝没说话。
村长有点失望地摇摇头,“不管你拖延时间想干嘛,看起来都来不及了。”
他朝着圣武士的方向招了招手。
“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昏迷的圣武士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空中,发出字面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