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仔细听了她的语气，听不出她有想自己留下，或是害怕他离开的样子。

“你希望我留下吗？”杨正问，顿时心里一阵紧张，这简直跟表白差不多了。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杨正忽然觉得自己太唐突了，这话让她无法接，可是说出去的话，也无法收回，脸上的笑都僵化在了脸上。

“现在回家，太早了吧。”柳别枝悠悠地说。

杨正大松了一口气，这话把问题又丢给了自己，也没让自己难堪，而且隐约有挽留的意思，杨正开心道：“是啊，太早了些，我今天还在找工作呢，估计过几天会有结果。”

“嗯，那明天应该有空吧。”柳别枝忽然问。

真的要约自己？杨正的心砰砰跳。

“有，有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空。”杨正高声说。

“后天新年了，明天我们一起跨年好不好？”柳别枝声如莺啼。

杨正脑袋“嗡”的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像触电了一般。

“好。”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其他话了。

“好，正好好好谢谢小依。”

“……小依？”杨正纳闷地问。

“对呀，不是说一直是小依付钱，我们好好回请她一次吗，我已经跟青青说好了，应该现在已经和黄启说了，到时候我们几个人一起跨年。”

杨正还以为她约自己单独跨年，听她这么说，马上像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了。

“这样啊，嗯，很好。”杨正难掩失望地说。

柳别枝似乎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问：“怎么了？”

杨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不善于隐藏情绪了，忙说：“没事，有没有确定去哪？”

“就是要跟你商量，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柳别枝道。

杨正想了一会，想到了之前黄启说的宋城，于是建议道：“要不去宋城跨年？至于去哪吃饭，你们决定，不过这个时间，饭店不好定了吧。”

“要不，你烧呗。”柳别枝轻声说，“我刚打给小依，她就这么提议的，我听她说，你烧得很好吃，说得我都有点馋了。”

杨正有些得意又有些惶恐，不知道柳别枝这话是不是有些生气的成分。

“我烧的自己吃还行，端上桌面可是不行的。”杨正说，想：要是柳别枝不知情的情况下，烧些拿手菜给她吃，可能还会让她惊喜，但她已经抱着期望了，自己这点手艺实在拿不出手。

“怎么，愿意烧给小依吃，不愿意烧给我和青青吃，是不？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柳别枝在电话那头嗔道。

杨正忙道：“不是，绝不是，就怕你们不喜欢吃。”

“那也是吃了之后再说，你都不愿意烧，那算了。”柳别枝故意露出失望的语气说。

“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怕你们不喜欢，你要不怕难吃，我烧就是。”杨正烧给了陈婉依吃了，不烧给她吃，真怕她有什么想法，连忙答应了。

“嗯……好，我等着呢。”柳别枝说道。

“你想吃什么？”杨正问。

“你看着烧吧，不过小依好像点名要红烧鸡爪，你可别忘了。”

“好。”杨正应着，心中想按陈婉依的性格，要吃什么肯定会直接打自己的电话，现在倒通过陈婉依来告诉自己了，她是真把柳别枝当自己女朋友来看了。

“还有件事，我想还是和你说下吧。”柳别枝说完吃饭的事情，换了个话题。

“什么事？”杨正问。

“就是……上官婉儿的事情，我来统计了下，我们走后这几天，反馈上来的就有四个，我都回拨了，有两个没通，两个……”

“死了？”

“嗯，死了。”

柳别枝的声音有些低沉，杨正不知道说什么，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但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杨正只能转移话题道：“你去公司了？”

“嗯，在家也没事，就来看了看。”

“在公司也不好受吧。”杨正说，他知道一旦柳别枝知道又有人死了，肯定又要难过。

“跟你聊了会，好点了。”她说，好像挺感激杨正一样。

杨正正想要不要约她出来，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那不打扰你了，明天见。”柳别枝也听到了敲门声。

“好，明天见。”杨正说。

挂了电话，杨正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白脸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气质儒雅，西装革履，像是有身份的人。

“杨正？”他打量了杨正一眼，问道。

“你是？”杨正好奇地问，确认自己不认识他。

他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正东集团的人事总监，纪亮。”

杨正一愣，正东集团，那不是陈婉依父亲的集团吗？

杨正礼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吗？”纪亮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