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要过两天才回,杨正这两天到各个亲戚家中走了一回,又到了几个从小长大的老友处叙了叙旧。
得知杨正在正东集团当总监,他们都十分诧异,然后笑道:“杨家两个娃都有出息了。”
在他们眼中,如今的杨正,才能和杨平比一下,可是杨正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了。
大年三十的早上,杨平才风尘仆仆地归家来。
杨平一如既往地清瘦,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剪着板寸——对他来说打理头发是件麻烦事,虽然杨平并意外形,但不得不说,他是杨正见到极少可以完美驾驭板寸的男人,加上他那立体的五官,既显得阳光,又有一些冷酷。
杨正看了看杨平身后,发现并没有他女朋友跟随,找了个空隙,悄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杨平神色一黯,随机恢复平常,淡淡地说:“我跟她分手了。”
杨正大吃一惊,并伴随着强烈的失望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成熟稳重之人,之前说过想带女朋友回来,自然不是随口一说,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将对方视作终身伴侣才说这样决定,可没想到这才两个月,他们就分手了。
“好好的,怎么分手了,也没听你说过。”杨正小心翼翼地说。
“一言难尽。”杨平笑了笑,杨正看得出,他的笑里含着无比的心痛。
难道哥哥是被甩的?
杨正见杨平神情有些困苦,知道他定是心有不舍,那么分手,很可能就是杨平被甩了。
不然杨平不会痛苦,成熟如他,更不会在短短两个月移情别恋,甩了之前热恋的女友。
虽然不敢相信令无数女生痴迷苦恋的哥哥也有失恋的一天,但似乎被甩就是最好的解释。
杨正认定了这点,也不好再问什么,怕揭开杨平的伤疤。
“听说你谈女朋友了?”杨平忽然问。
“啊,是的,谈了不久。”杨正答着,不敢露出太欢喜的表情。
杨平盯着杨正看了很久,杨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看自己,问:“怎么了?”
“你,很喜欢她?”杨平忽然问。
“嗯。”杨正不再隐藏爱意,说:“我这辈子认定她了。”
杨平之前脸上的阴霾忽然不见,笑道:“真想喝你的喜酒了。”
“哥哥先……”杨正忙说,忽然觉得触及他的痛处,没有说下去。
杨平轻轻一笑,说:“我曾经想,要是可以,我们一起办婚礼,可惜……”
“不急,我等你,哥哥要是想找,那还不是应者云集嘛。”杨正宽慰道,他确实也这么想,杨平要是真要找人结婚,只怕家里的门槛要被踏破。
杨平忽然拍了拍杨正的肩膀,说:“不用等我,也不要等我。”说完一同小时候一样,独自上楼了。
和杨正不同,杨平回家后,几乎都在房间里,要么电话、开会,要么就是独自看书研究一些杨正不懂的代码程序,杨正以及父母都习以为常,不打扰他。
新年的气息越来越重,街上全挂满了红灯笼,家家户户也都帖起了新对联。
短短的一上午,从街上喧嚣而过的舞狮舞龙队就有十多次,许多年不见的熟面孔也都出现了,还出现了一些生面孔,都是街上的新媳妇和带回来过年的男女友。
下午开始,街上就有些冷清了,车辆都没有,家家户户都弄起了年夜饭。
杨正自然给母亲搭手,忙的不亦乐乎。
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虽然平日里政府三令五申不让放鞭炮,但春节这三天却是例外,大家伙似乎卯足了劲,要把这一年的鞭炮个够,从杨正进厨房,到吃完年夜饭,耳边的鞭炮声就没有停过。
这鞭炮声,像是提醒着世人,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
年夜饭吃得都很早,杨正一家人吃完年夜饭,才不到五点,开着电视,围着桌子闲聊了一会。
没多久,街灯亮起,行人也开始多了,杨成林和高月兰各掏出一个红包,杨成林给了杨平,高月兰给了杨正。
高月兰说:“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杨平道:“爸、妈,我们都这么大了,不给了吧。”
高月兰板起脸说:“再大在我们眼里也是小孩!”
杨成林说:“收着吧,其他长辈要是再给,你们就别收了。”
杨平和杨正只好答应着,收下了压岁钱。
“说好了啊,明年可不能再还是两个光棍回来,你看看隔壁几家的孩子,全都当爸了,你们也挣点气。”高月兰敲击道。
杨平分手的事情还没跟父母说,杨正也不敢提,都含糊地答应着。
杨成林让杨平出去走走,别一直宅在家里。
杨平只好跟着杨正走出家门,到各个亲戚邻居家串门。
不知道为什么,杨正觉得虽然杨平的人出来了,但像一副躯壳一样,总是心焉,神游物外的样子。
转了没多久,杨平就好像疲惫不堪